“你!…”胤禛面色一滞,嘴唇翕动几下也仅是出了一个字!可他如何知道,仅仅是维持我这仅存的尊严、仅存的坚强需要我用尽全身的气力;他如何知道,这种心碎的味道是何等的酸涩;他如何知道,我眼前的未来又是如何的破碎?
抹去挂在眼角的泪痕,欠身迈进万福阁。我一出现,原本喧嚣的屋内,顿时寂静的死寂!福晋捧着手里的茶杯,一手还优雅的扶着杯盖,眼睛却是盯着我目不转睛!几位女眷短暂愣神后,纷纷交头接耳,平静的表面下耳边嗡嗡作响!
“玉儿。”姐姐先从女眷中闪身过来,拉着我的手腕紧张兮兮的问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对于眼前这种情况我该是事先就有准备的,勉力扯扯嘴角,抽回手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差别,“瞧姐姐说的,府里进来新人,不该是来见见么?礼数上总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没个规矩吧?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的可不是嘛!瑾格格你担心不也是个没什么用处么?”打扮的艳丽花枝招展的李氏摇着手里的帕子,一步三扭的扭到姐姐身边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抓住姐姐的手臂将她拽开,话语间丝毫不隐藏那份幸灾乐祸,“早先姐姐我不就是给你说过了么?咱们府里的女人呐,只会越来越多,你担心的过了么?”言罢,挑着眼角掩着嘴吃吃的笑。
“哼…李姐姐,”即便胤禛另有新欢,也轮不到你来糟践我!冷哼出声,李氏脸色唰的变白,我拨拨黏在面颊上的发丝,音调平平,“如果玉儿没有记错,我当是万岁爷亲封的多罗格格,虽说你进门比我早了几年,不过,咱们不是最是讲究个规矩么?说起这分位,举眼望去,怕也仅是那拉姐姐比我高吧?这么说来,那拉姐姐都没开口,哪里轮到你来教训我?”仰起脸环视一圈下面的一众女眷,各个怔然,面面相觑。
收回凌厉的眼神,却见那拉福晋也是面色不善,而且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口方向,我转过脸去,胤禛不知在何时出现,但没着人通报静静的站在门边,不发一言,唇角挂着丝似嘲讽似冷笑的难以言喻的笑容。
“爷…”那拉福晋率先回神,福福身子温和的微笑,“都愣着干什么?玉儿妹妹…”
我提步欲走,那拉福晋忙扯住我的袖子,我抬眼看了下胤禛,“福晋,玉儿是来给您请安的,如今安也请了,玉儿先行告退。”
“怎么?”胤禛冷鸷的轻笑,一撩袍子进来缓步的踱着,“见不得爷么?”自他进来后,万福阁的气压陡然变得压制沉重,四处冷气森森,他的笑在此时看来犹如腊月的寒风,刺入骨髓……他若无其事的瞟着我踱到主位坐下,边寡淡的捧起茶盅边说道,“也罢!你见不得爷,爷不强求着你。但是,可娆今儿头一天进门,该尽的规矩,该见的人,该行的礼,少不得半点马虎!”
可娆?
年氏的闺名吗?
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叫我的名字……
低垂下头,自嘲般的笑笑…这就是他所谓的不会负我?新换上的衣饰,脱口而出的名字,是否还有对那人的温柔?玉儿啊,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抱着对他的幻想?是想再试试,他是如何的打击你,如何的让希望破碎么?
婷婷娜娜,莲步轻盈,水蓝的裙摆自眼前划过。万福阁内响起一声娇娇媚媚的女声,“年氏可娆见过诸位姐姐。姐姐们万福金安。”
“可娆妹妹何必行如此大礼?”那拉福晋快速的看我一眼,扶着年氏的手臂,“都是一家人了,快起来。快起来。”
“可娆处事未深,想来许许多多的东西还望姐姐们多多指教,哪里算得行礼呢?”
“啧啧…瞧瞧咱们可娆妹妹…”李氏算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