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卫士,一个胸口呈明显的凹陷痕迹,显然是胸骨尽碎;另一个卫士的脸好像被铁锤砸中一样,血肉模糊。
“谁!”
褚凌激灵灵一个寒蝉,厉声喊喝。
大帐中的卫士纵身上前,横在褚凌身前。
话音未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大帐外传来,“公休,好大气派,却不知因何事如此开怀?”
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大帐门口,在他身边,还跟随着一个身形雄壮的巨汉,手持一柄铁槌,狮鼻阔口,细目横眉,往那里一站,便有莫名杀气扑面而来,令褚凌的脸色顿时大变。
当然,褚凌之所以变了脸色,不仅仅是因为那巨汉出现。
那壮硕的身影,正是张燕。
只见他一袭白裳,迈步走进大帐,目光扫视帐中众人脸上,蓦地一笑,“原来诸君都在,却省却了我再费心召唤。”
“燕帅!”
帐中众头领惊喜异常,纷纷起身见礼。
张燕只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复又落在褚凌身上,用温和的口吻道:“公休,方才是何故,笑得如此畅快?”
“我……”
“哦,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见李兄弟被绑到辕门外……呵呵,不知道李兄弟是如何得罪了公休?若他真的有所冒犯,我便代他向公休道个不是。都是自家的老兄弟,何必刀兵相向?”
张燕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向大帐正中央的主位走去。
褚凌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看着张燕半晌说不出话。
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张燕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岂不是说他种种算计都暴露无遗?
张燕越是和颜悦色,褚凌就越是心惊肉跳。
不管怎么说,张燕执掌黑山军近二十年,特别是自于毒死后。黑山军便是张燕一手掌控。十年间树立的威信,绝不是旦夕可以消除。张燕没出现的时候,褚凌可以毫无顾忌。可张燕现在回来了,那此前褚凌所做的一切,便付之东流。这也让褚凌觉得,心里好像压了块石头。
“燕帅……”
虽则褚凌是张燕的叔父,但在这个时候,也感到嘴唇发干。
他强挤出一抹笑容。嘴巴张了张,最终也只干瘪瘪唤了一声张燕的名字。
“公休,山里有什么喜事,竟让你如此兴师动众?我方回来,何不与我也说说,让我高兴一下?”
张燕径自走到主座,撩衣坐下。
举手投足间,显得是格外自然。丝毫没有半点不适之处。
一干黑山军头目也都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褚凌一言不发。这家伙之前实在是太嚣张了!颇有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大家在一个饭盆子里讨生活。你想要篡位就篡吧,居然还想要收拢大家手中的兵权?这就让人无法容忍,同时也触犯了这大帐中所有人的利益。
褚凌听闻张燕刚回来,心里不由得一动。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大声道:“燕帅既然平安回来了,那索性把话说明白吧。
自去岁开始。燕帅便犹豫不决……今曹公以雷霆之势横扫冀南,夺取邺城,二袁狼狈而逃,刘闯下落不明。我不明白,如此态势下,燕帅还有什么好犹豫,莫非是要置我等于死地?”
褚凌一副愤怒之态,说话间,还猛地把手中青铜酒觞砸在地上。
张燕做出倾听状,似乎在很认真的聆听着褚凌的话语。
只是当褚凌摔酒杯的一刹那,他嘴角微微一翘,勾勒出一抹轻蔑笑容。
依照着之前的安排,褚凌摔杯为号,大帐外三百刀斧手当一拥而上,冲入大帐之中大开杀戒。
可是,杯子摔了,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褚凌脸色一变,心道一声:不好!
“这便是你背叛我的缘由?”
张燕直起身子,盯着褚凌,一字一顿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公休你有自己的盘算,想要投奔曹操,我不怪你。可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连多年的老兄弟都敢下手。成帅与你,可谓是生死之交。想当年大贤良师起事,你二人便为渠帅,出生入死……我记得,成帅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