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湘冷不丁对上施丽都凌厉冰冷的眼神,被吓得小脸煞白,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知道你这是在谁家吗”
施丽都笑眯眯的反问“你你你、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江云湘觉得施丽都的语气吊儿郎当,自己被调戏了,而自家大哥完全不站自己这边儿,于是直接气哭了,呜呜咽咽地说“大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这几天你怪怪的,对我笑得特别假,我哪里做错了,你到底怎么了”
哦吼
施丽都没想到这还是个爱哭鬼,默默后退一步,免得卷入兄妹俩的战争之中。
江云州神色一僵,看向江云湘。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让江云湘有点害怕,渐渐地止住了哭,不安的看着他,呐呐道“大哥,到底怎么了”
江云州又看向施丽都,眼含询问,欲言又止。
施丽都秒懂,摆摆手说“想说就说,不妨事。”
就算暴露了她的身份和她正在查私盐的事,她也能全身而退,还能简单粗暴的用摄政王府的名义强行搜查,比现在还省事很多呢。没办法,有权有势,有恃无恐。
江云州嘴角一抽,也想到了这些,无语的同时,心情反而放松了许多,见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下人,就直截了当的说“你可知父亲和私盐有关”
说完就紧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江云湘是全然的茫然,紧接着惊讶震惊不可置信,断然道“不可能爹不可能做这种事”
江云州也震惊了“你不知道那你五天前在书房里为什么抢走那封信还藏起来”
江云湘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更加震惊的说“我抢你的东西还少吗我们不是一直这么玩儿吗我那天还奇怪你怎么不追着我闹呢”
江云州“”
双方这一对峙,事情就清楚了。
江云湘什么都不知道,江云州是赶巧了想太多,以为父亲和妹妹都参与了私盐的事,只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不仅和他从小被灌输的清正廉明忠君爱民思想相悖,还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愤怒、迷茫和悲伤。所以,在施丽都第一次见他们兄妹的时候,才会发现江云州对江云湘的态度表里不一。
江云州把私盐的事跟江云湘说了,施丽都的身份也瞒不住,在小姑娘怀疑人生的时候,施丽都说“盐行掌柜经常到府衙来吗”
江云湘一脸茫然,江云州说“以前没见过。”
知道从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线索了,施丽都也没了交谈的兴致,慢吞吞回房,打算睡觉消磨时间。
刚把鞋脱了,金子就一瘸一拐的蹭了过来,包成一个小拳头的前爪轻轻搭在施丽都的小腿上,仰着脸“喵”
百转千回,余音绕梁,这要是个人,光这一声叫就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施丽都被美色所惑,当即就要把金子抱上床,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想起来这猫在地上打滚儿、吃完鱼没擦嘴,也不知道掌柜给它们洗过澡没有,野猫身上可是有好多种寄生虫的,比如跳蚤。
“”
施丽都默默把猫放到地上,说“阿鲁,备水,我要洗澡。”
然后把金子和银票放窝里搬到院子里,对江云州说“别抱看着它们俩,如果挠痒了就拿跳蚤药给它们撒上。”
结果猫身上还真有跳蚤。
施丽都洗了三遍澡都不放心,把屋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晒、撒药,屋子里也撒了一遍跳蚤粉。她想了想,不放心,跟江云州沟通后,整个院子都被撒了一遍跳蚤粉,好像下了一场薄雪。罪魁祸首金子银票则被丫鬟举着、避开伤口处强制洗澡,洗三遍。
如果不是太阳落山了,施丽都担心再洗干不了会生病,洗澡次数还会增加。
俩猫大概这辈子就没洗过澡,叫得凄惨无比,洗完了都瘫在窝里,眼神满满的生无可恋,仿佛被生活蹂躏了八百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施丽都总觉得身上痒,晚饭都没吃几口,坐在窗边思考着要不要再洗一遍澡。
鲁娉婷怕她着凉了,把人拉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