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实一时愣住。
宫沫儿将檀木梳交到洛羽凌手上,回身看向秋实:“你便告诉他,本宫对这场婚事极不满意,这几日郁郁寡欢,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若再问起旁的,你只推脱说不知便是了!”
“奴婢记下了!”秋实站直身子,垂首退了下去。
洛羽凌替宫沫儿打理起一头青丝,手上动作轻柔,犹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宫沫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洛羽凌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他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羽凌,他说,雪灵国的女子若是有了身孕,灵力便会日益减少,待生完孩子后方才能恢复,我今日不过出手对付了一个侍卫,心口便作痛了,来日,来日……”
宫沫儿心慌的厉害,一只手将洛羽凌的衣角牢牢握住。
洛羽凌面色一滞,不出十日,赤炎便要兵临城下了,届时老皇帝定是要让她出征的,若是她使不出灵力,只怕……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宫沫儿已然慌了神。
洛羽凌抓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沫儿你放心,我即便豁出命去,也定
会护住你和孩子!”
“我要你活着!”宫沫儿神色坚定:“我要你好好活着,我们都好好活着!”
“自然都要好好活着,我还不曾明媒正娶,不曾将你的名姓刻上洛家族谱呢!”洛羽凌极力想要讨她开心。
只是这光景,二人都攒不出一个笑意来,默默攥紧交/合在一起的手,半晌无言。
寝宫。
窗台紧闭,四下无风,暗色罗帐飘摇起旖旎的弧度,只听得人声轻喘。
正值兴起时,殿外响起一道突兀的高呼声。
“皇上,大事不好了!”
再高的兴致也被这一嗓子给平息,老皇帝自醉生梦死里恢复了一丝神志。
身下人意犹未尽,娇声唤道:“皇上!”
门外那声音又惊呼道:“天牢起火了!”
“什么?”再顾不得怜香惜玉,老皇帝一把推开身下人,草草披了衣裳下了床。
殿门外已然跪倒一片,人人自危。
“已经烧了多时了,皇上快去看看罢!”唯有跟在他身边近身侍奉的内侍敢言语几句。
“寡人刚刚关了他进去,天牢便失火了,他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帝不禁冷笑,拂袖往后殿走去。
身后侍奉的内侍们忙起身跟上。
待皇帝到时,天牢的火已经被平息,只剩一点微星。
皇帝看着满地狼籍,面色阴沉的厉害。
救火的侍卫赶忙上前回禀:“皇上,火势已经平息,只是属下搜寻一圈,不曾见到人骨!”
“你说什么?”皇帝面色不由一变。
这里面关着两个举足轻重的人,起了场火,便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那好哥哥身中剧毒,又受了重伤,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自个逃出去。
这下事态便明了了。
“传寡人御旨,逆贼方講胆大包天,自天牢中潜逃,悬赏一万两,寡人要他的项上人头!”
“遵旨!”
老皇帝视线落在不远处那点残留的火星上,面目狰狞的厉害。
半晌,总算回复了些理智,沉声问道:“明日是合安殿的人来请安的日子罢!”
“回皇上,正是明日!”
“叫她早些来!”老皇帝拂袖离去。
已经叫方講逃脱,大战在即,合安殿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天光大亮。
宫中贵人未醒,只有三两宫人在宫中走动忙碌着。
秋实正拿着一把长剪刀修剪着院中的枯枝,从殿外走进一个低着头的内侍,同秋实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
秋实下意识往房中看去,和宫沫儿看了个对眼,
心中一紧,忙放下剪刀提步往房中走去。
房门未锁,秋实推开房门便瞧见宫沫儿坐在梳妆台前,洛羽凌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只眉黛,正细细替她描眉。
秋实不敢再看,赶忙低下头。
“公主,前殿派人来了!”
“能等到天亮,想来定是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