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睿即兴说起了小段子:“乡人入城赴酌,宴席内有橄榄焉。乡人取啖,涩而无味,因问同席者曰:“此是何物?”同席者以其村气,鄙之曰:“俗。”乡人以“俗”为名,遂牢记之,归谓人曰:“我今日在城尝奇物,叫名‘俗’。”众未信,其人乃张口呵气曰:“你们不信,现今满口皆是俗气哩。”
小段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侍卫统领蒋五乐得只往外大喷酒水,赵祯吃的油汁都流到了胸襟上,还兀自边笑边手拿烤串嚼个不停,毫无太子的形象。
一群小子们胡蹦乱跳,吆三喝五,院子里欢声笑语,五六岁的杨怀玉也挣脱娘亲的怀抱,跑了出来嚷着要吃烤肉。
赵祯发觉他这十几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的时刻,深宫里处处要循规蹈矩,怎会有如此热闹之氛围。
李璋缩在角落里,默默的吃着肉串,闷闷的一口一杯果儿酒,眼前这些少年人的活泼放肆,他很是羡慕,却不敢加入他们的行列。
李璋以为他能接触到太子和高官衙内,皆是出自皇后的恩典,包括自己父亲授官也是皇后的提携,故每次一起玩乐,他总是在后面帮着收拾残局,从不敢高声喧哗。
李璋却不知凭他真正的家世,刘从德这小子哪能比肩。
丁睿走了过来,拍了拍李璋的肩膀,递给他一串烤海虾,这东西民间可不多见,是用储藏的冰块冰镇后送来京师,也只有皇宫里才有。
李璋感激的接过了海虾,吃了一口赞道:“这虾子烤着吃甚香。”
丁睿坐在他旁边问道:“李兄为何沉默寡言,莫非有甚心事?”
李璋端起酒杯与丁睿碰了一下道:“丁小哥有所不知,在下只是个贫家子弟,能与太子一起玩耍只是皇后之恩典,哪能和诸位衙内攀亲交友。”
丁睿笑道:“李兄,我也只是个商贾子弟,从不觉低人一等,兄台切勿自贱。”
说罢又问道:“李兄,那王小娘子是何来路,好似与太子甚是熟悉。”
李璋抬头望了望,见诸人都在高声谈笑,便低声道:“睿哥儿有所不知,太子殿下五六年前出宫游玩,在汴河旁见过这王小娘子,自此记忆颇深。今年年初又在京师偶遇,便时不时在一起游玩,听闻王小娘子祖籍川蜀,其父辈与皇后好似颇有渊源。”
两人正说着话,赵祯来到二人身边笑道:“你二人在此窃窃私语些什么。”
李璋掩饰道:“太子,我与睿哥儿说你喜欢吃虾子呢,今晚海虾烤的可真香。”
赵祯叹了口气道:“我是喜欢吃虾子,可是大娘娘不让我吃,只有溜出宫来才能偷偷吃上几口。”
丁睿好奇的问道:“皇后为何不让你吃海虾?”
赵祯苦笑道:“何止海虾,连蟹都不让我吃。我自小有风痰之症,太医说我身体是湿热之症,不可多食荤腥。”
丁睿问了下症状,哂笑道:“什么湿热之症,不过就是肺部和支气管感染而已,说的神乎其神。”
说罢递给赵祯一串海虾道:“放心吃吧,明日里请薛神医给你瞧瞧,用些我师父的抗感染之药,自然病愈。”
赵祯闻言大喜过望,接过海虾烤串大快朵颐。
丁睿又道:“太子,皇后是你娘,关心你的身体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赵祯闻言便呆住了,他摇摇头叹气道:“睿哥儿,且说说你娘吧。”
提起自己的母亲,丁睿脸上便洋溢着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他缓缓说道:“我娘对我可好了,小时候我很调皮,经常去山上抓野鸡,撕裂衣服那是家常便饭,我娘每次都给我缝补,从不打骂。只要我爹对我语气不好,我娘就为我出头,我爹又怕我娘,呵呵。
后来我去了台湾,娘每月一封家书,告诉家里的情况,嘘寒问暖,送些好吃的给我,还叮嘱我要注意身体,多吃米饭长身子,牢记几位师父的训示,不要顽皮。”
赵祯耳闻丁睿提起自己的母亲如此之好,脸上浮现出艳羡之色,说道:“大娘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