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子在黄荡失利的消息吴乞买刚刚确知。
他也心疼黄荡的损失大零儿,但失利地点远在长江一线,如同爬人家墙头的时候挨了里面主饶一棒子,痛则痛,能退回来下次还有机会再爬。
但寿春已到了淮河一带,彭城,豪州更是淮河以北、汴梁南部的两处战略要地,居然又被宋军收复了。
汴梁又被围攻。
他惊讶宋军在几个重点上的进攻间隔之近,进展之快,下手之狠。
五太子绳果和铁浮图,在吴乞买心幕中都占着一席之地,都被其视为是爬墙的硬手、破门的好工具,全没了。
这样剧烈的国与国间的对抗,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宋国的核心人物赵构,却化身为一个蒲里衍,趁机跑到韩州去救人。
他还一直在辽河上谦恭的陪着自己,自己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难道眼前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真有这样的谋划全篇、举重若轻的能力?可想而知,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吴乞买内心中的空虚程度。
赵构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但却比吴乞买多了一份惊喜。
还是那句话,失利的消息往往在民间传的飞快,而捷报注定来自于官方,赵构没有必要怀疑它的真实性。
太上赵佶与郑太后对视了一眼,郑太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欣喜万分的泪光,她知道是“汴梁”这个名字触动了他。
汴梁曾是赵佶眼睁睁看着丢失的祖宗故地。
郑太后轻声提示道,“皇爷请留意今日的场合,听听九哥怎么。”
仪式的第三项:吴乞买献降书。
这只是个象征性的仪式——吴乞买已经掌控不了金国,金国人马也不会因为他献了降书便肯放下武器,但吴乞买是在拥有金国国主的身份时被俘的,表个态是必须。
写降书的文胆人物,吴乞买在韩州就替自己准备好了,他就是曹侍郎。
在仪式第一项时,曹侍郎便被告知要给吴乞买写降表。
敢不好好的写,恐怕赵构要将老帐新帐一起给曹侍郎算算,从有人给曹侍郎递上笔墨起,曹侍郎便一直在润色。
一份降表递到了吴乞买的手上,有人以命令的口气问道,“念不念?”
吴乞买接过来迟疑了一下子,不念,恐怕挤挤chā_chā拥站在两侧、对他怒目而视的民众们不必等赵构发话,便要将手中的菜篮子、扁担朝他打下来了。
另外,他的众妃嫔都在人家手里,赵构居然没让她们出席献俘仪式。
看来赵构今日的重点并不是想让他个人难堪,他若再来个死硬不念,那么接下来的节目就怪不着赵构了。
金国皇帝开口念道:
“吴乞买致书于大宋国九哥皇帝陛下:罪臣以猥琐和渺之身奉承大统,懵懂而不知事理,愚昧而不能识人,屡屡动成大过,数犯威。”
“兹遇大宋国九哥皇帝陛下,乾坤之德如同日月无私之照,雷霆之力堪追汤武不怒之威,陛下长驱万里,引重兵亲伐韩州,罪臣吴乞买不胜冲冒,而陛下不加刀斧多系出于宽仁,臣蒙陛下恩惠,感用良多,不由垂涕,”
念到这里,吴乞买才留意到,三国的使节们原来都出席了今日的典礼,每人在都有一只凳子坐,他们的身边就站着那些民众。
日本国使者坐的端端正正,两眼冒光,仿佛在看一篇千古奇闻。
夏国使者是一副谨谨慎慎的样子。
而高丽国使者的脸上,还残存着严重醉酒后的空虚和乏力之态,两只眼泡儿还肿着,缩着脖子正在偷眼看吴乞买。
看热闹的人果然转身最快,因为没有切身的利害。
不知他们回国后,要如何传扬今日码头上的这场献俘仪式。
吴乞买羞忿难抑,眼泪便滚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服气,还是认命,反正看上去是一副痛悔万分的样子。
他猛然想到,只要有国论移赉大勃极烈、国相完颜宗翰在金国,以后大金国就算在军事上胜利了,宗翰也不会给吴乞买再回上京的机会。
吴乞买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两臂和两腿是与生带来的匹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