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太监唱喏,洪亮的声音大的整个鸾凤宫内外所有人都能听见。
孙歧埕心里顿时一紧,下一刻,转身跪到地上。
“属下参见太后!”
太后带着一群人过来,她视线落在鸾凤宫大门。
即便她还未到鸾凤宫,也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的腥甜味。
血的味道,不浓。
但已然足够。
太后视线从鸾凤宫门口收回,落在孙歧埕脸上,“免礼。”
“谢太后!”
孙歧埕起身,退到一边。
太后来到鸾凤宫外,刚刚孙歧埕所站的位置。
她视线落在里面躺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身上。
她们已然死了。
甚至死的时候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眼睛都还睁着。
太后捏着佛珠的手收紧,而她视线也落在里面紧闭的门上。
“哀家乃帝临太后,尔等费尽心思来我帝临,想必不是为了我帝临的一个公主,一个还未嫁与太子的太子妃吧。”
太后声音低缓,平稳,听着就如往常一般。
但是,那说出来的话的力道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亦让里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辛嬷嬷扶着太后,看着死在院子里的宫女太监,眉头皱紧。
脸上是不忍,担忧,紧张。
这些刺客极为残忍,杀人不眨眼,她真的很担心太子妃和公主。
太后说完,里面并未有动静,亦未有声音,安静的一如之前。
似乎,里面未有活口了。
不过,这样的安静并不能让太后乱,非但未让太后乱,太后反而更沉稳。
她继续说:“我帝临少一个公主,无伤大雅,少一个未来太子妃,更是不足为奇。”
“……”
“当然,少你们两个刺客,亦不足为奇。”
“……”
“不过,哀家想,你们千辛万苦的进我帝临皇宫,应是不想就这般什么都未得到便死吧。”
“……”
太后每说一句便停顿一下,停顿后再说。
语气始终不疾不徐,听着非常让人安稳。
这是一个谈判者该有的风范。
亦是一国之太后该有的风范。
而太后说到这句,停顿的时间比之刚刚久了些。
但也就几息间。
太后继续说:“今日是我帝临宴请外宾之日,哀家也不想闹的难堪,如若你们提的要求合理,哀家可答允你们。”
“放你们出宫,不伤及你们性命。”
“……”
“如若你们不提,那哀家也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一瞬间,四周静若止水。
就连站在旁边的孙歧埕也安静了。
静的手心都未冒汗了。
他以为太后来会想尽办法的让刺客把太子妃和公主给放了。
未曾想,太后字字句句都未说让刺客放了太子妃和公主,而是答应放刺客。
只要刺客说出想要的东西。
这……
这委实让他未想到。
不仅孙歧埕未想到,四周围在鸾凤宫外的御林军也未想到。
一国之公主,很重要。
即将成为太子妃的郡主亦重要。
但从太后嘴里出来,这两人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了。
太后说完,不再说,一双年老的眼睛鹰一般看着那紧闭的门。
里面未有半点慌乱,担忧。
有的是威严,果决。
谈判者便要清楚谈判的利害,更要清楚对方的想要。
只要抓住对方的想要,谈判便成功了一半。
对,这是那丫头与她说的。
而现下,那丫头未在她身边。
四周静的很,鸟雀都未有动静了。
甚至风都未吹。
似乎所有的活物都知晓此刻的紧张。
辛嬷嬷在这片极静的气氛里,扶着太后的收紧。
太后的话说的很绝,一点感情都未有。
虽说是姑娘这般与太后,但她怎么都觉得不放心。
可现下,未有这般办法了。
因为,她们不绝情,那最后受伤的便是她们帝临。
她们不能让帝临受伤。
在国之重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