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童婳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头便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好像他说的,她就轻易相信了,没有任何犹豫地相信了。
她看着时薄言,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却只挤出来一句,“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
时薄言不喜欢听到她这般疏离的语气,但却清楚她内心深处总还是要跟他拉开些距离。
尽管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他,可他想亲近她,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童婳看着时薄言,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你什么时候把你手下的人借给我?”
尽管时薄言再三安抚她说爸爸还很安全,但童婳的心却始终悬着。
不把爸爸带回来,她整颗心都不会完整放下。
时薄言也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劝说她,便道:
“这两天,我就让他们安排下去。”
童婳的心,稍稍松了一些,犹豫了一下,她又道:
“需要花钱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现在能给时薄言的,除了钱,别的她也拿不出来了。
时薄言眉心一皱,心里很清楚,她是尽量在跟他把张算清楚,不想欠他太多。
如果不是因为她手底下没有足够可以用的人,她怕是连问他要个人都不肯。
既然她不想欠他,那他就不给她什么心里负担了,于是,点了点头,道:
“好,到时候,我让人把账单给你。”
时薄言这话输完,就看到童婳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
心里染上了一丝苦笑。
童婳在时氏那边并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
去非洲那边找人,这本就不是一件简答的事情,前期的准备,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因此,童婳尽管心里着急,也没好意思催促时薄言。
而这几天,沈欣和时慕语母女俩却活在煎熬当中,就怕时薄言查出些什么来。
她们也难得安分地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甚至,心里带着一丝侥幸,时薄言能忘了那天晚上童婳对他说的事,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童婳的话放在心上。
时薄言已经许久没有回时家大宅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住在离公司不远的那套公寓里。
就在母女俩以为时薄言真的把那件事忘了的时候,他却出现在了时家大宅。
彼时,沈欣跟时慕语二人正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喝着下午茶,难得心情放松下来。
可看到时薄言出现的那一瞬,两人手中的杯子,不约而同地跌落在地。
溅起的茶水,打湿了她们的衣裙,她们也无暇顾及了。
不仅仅是因为看到时薄言突然回家,而是在时薄言身后,被老杨揪着衣领从车上拽下来的那个男人。
沈欣当初的出轨对象,时慕语的生父。
母女俩脸上的血色,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刹那,褪得干干净净。
“薄……薄言,你回来了?这……这个人是谁啊?”
沈欣抱着最后的那点侥幸,强装镇定地开口,背上却已经彻底被冷汗给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