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知薇笑了笑。伸手在他头顶摸摸:“好。”
又过了半年,有个叫贺诲的年轻学子进京求学,来见贺彦钧。
贺彦钧还是见了一面,没带他进府中,而是带他去了外头酒楼。
贺诲看着这个比他大的人,一身的贵气,样貌出众,举手投足都透着他只能仰望的气质。哪怕他并没有什么盛气凌人,也叫人望而却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憨厚的笑了笑:“贺大人,我……我是来求学的,我只是想见见您,没有别的意思。”
他只是好奇,好奇爹爹念了一辈子的人是什么样。他其实更想看看那位庄大娘子,可他也知道是见不到的。
可如今看到了这个人,就能想到,能养出这样出色的人来,那一位大娘子是多出众。
“我叫人送回去的东西,你收到了吧?”贺彦钧问。
“嗯,我收下了,我知道你不想要。其实老一辈的事我不太清楚,不过……”贺诲艰涩的把他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所以,那笔钱,我一半拿来给他休了坟茔。留了一些给我母亲,还有一些我求学用。我想好了,我母亲对不住他。我……就当是他的养子吧,日后写族谱的时候,就写我是养子。”
他喝了一口茶,笑道:“我没喝过这样的好茶,也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我真的没什么事,就见见你。”
贺彦钧只是沉默的给他又倒上一杯茶。
这一场不尴不尬的会面结束的时候,贺诲笑了笑:“我后来知道,我的名字……是后悔吧?不过后悔最没用了。”
贺彦钧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临走,贺诲行礼:“就此别过,祝愿兄长一世安康。”
贺彦钧也回了一礼:“也祝你万事顺遂。”
山高水长,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