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睿颇为诧异抬头望着太子:“殿下,白公子这一路以来每日不停歇,其箭术……”
不等张端睿说完,太子已经上前亲自将白卿言扶了起来,郑重道:“此次之战,全盘皆由白公子谋划布置,只有白公子坐镇宛平,遇到突发情况,孤才不至于慌乱,白公子还是留在孤身边,孤才能放心啊!”
太子此言情真意切,若不是顾及到白卿言是女儿身男女有别,定要用力握一握白卿言的手以表真情。
她明白太子在防她,所以……哪怕是目下无可用之将太子也不愿让她领兵,更不愿意让她与白家军会面。
虽说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白卿言对太子还是不免失望。
今日他们所面对的是号称几十万雄狮的西凉大军,以弱胜强本就艰难,在无将可用……此战又只许胜不许败的情况下,将士性命家国山河竟还大不过他的疑心。
她闭了闭眼强压下对皇室的灰心之感,垂眸恭敬道:“既如此……那便请太子殿下速做安排,言先回去换身衣裳。”
刚才白卿言直接从演武场过来,披风之下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湿嗒嗒贴在身上。
太子没想到白卿言竟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辛苦白公子了,快回去更衣吧!”
秦尚志见白卿言要走,心里着急:“太子殿下,此次引西凉部分兵力进瓮山瓮中凹,我等无法提前预知西凉兵力几何,也不知是谁带兵!白公子之前随镇国王南疆征战过,熟悉瓮山地形,只有白公子令五千人设伏才能以保万全!”
“殿下!”张端睿站起身来道,“末将愿意项上人头替白公子做保,殿下……让白公子领兵吧!”
此次出征,能用的将领无非就是他张端睿一个!甄则平一个!石攀山一个!再就是……曾经的小白帅白卿言!
张端睿深知陛下与太子对白卿言的防备,可是此战紧迫,想要以少胜多便一步都不能出错!
白卿言谋划兵分四路,由他们四人带兵,只要不出差错,那此战必胜,可如果少了对瓮山情况最为熟悉的白卿言,变数就更大了!
太子见白卿言正用沉静从容的深沉目光望着他,仿佛能够看到他心中对白家……对白卿言的惧怕,他心脏不受控的跳了两跳,沉住气道:“白公子乃此战统筹全局之人,怎可去瓮山舍命冒险?只有白公子坐镇宛平,遇突发情况孤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甄则平脑子简单,赞同地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这话有理啊!”
张端睿紧紧咬住牙。
秦尚志还想再劝,白卿言已经行礼告辞。他望着白卿言的背影长长叹气,只求此次在瓮山瓮中凹设伏的将军要能灭了西凉军才好!
一直在府衙外等候的白锦稚与肖若海,见白卿言出来,忙迎了上去。
“长姐!怎么样?”白锦稚问。
白卿言裹紧了披风,跨出府衙门槛,立于灯下望着依旧漆黑一片的宛平城,道:“一如所料,太子殿下让我留在宛平。”
白锦稚怒火中烧,都要冲进去找太子理论了,想到长姐说一如所料这四个字,她眨了眨眼,茫然问:“长姐有安排?!”
虽然不出她所料,可到底是要拿无辜将士的性命来博,她心情沉重地走下府衙台阶,往兵营方向而行,半晌才垂着眸子对白锦稚说了句:“回去好好休息!最晚到今日下午,就该我们了……”
刚才在安排布置时,她选了带五千兵士于瓮山瓮中凹埋伏,并非是因为在瓮中凹设伏要比甄则平与石攀山诈败引西凉兵入峡谷要安全!
相反……瓮山瓮中凹才是真正凶险,瓮中凹地形并不陡峭相反与西凉兵设伏的瓮山峡谷东侧一般,都是斜坡较为平缓易于登顶。
若在瓮中凹占据高地设伏,兵力对等自然稳胜,可若是对方兵力多余伏兵数倍,被逼入绝境的西凉军将领想活,便可命敢死者以肉身挡箭杀上去!
西凉军哪怕只有一营人杀出瓮中凹,重新占领瓮山峡谷东侧,那么在瓮山峡谷之中兵力弱于西凉的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