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家伙物事儿,还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呢!”老翁也不甘示弱,立时为自己的这些宝贝回护道。说完,心口一酸,又是一阵伤心。
主人的奖赏,先人的遗物,孰尊孰卑?孰贵孰贱?小缃和老翁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个互不相让的眼神,在暗中较着劲,谁也不肯作出最后的妥协。
齐安等四名护卫在杏娘的示意下已经将现场清理,这是出行以来,他们第二次做打扫的工作,动作依旧生硬而粗犷,残破的桌椅碗盏时不时发出尖利的抗议之声。完事后,四人过来请示杏娘的意思,言语之间还着意暗示杏娘当尽早离去。
杏娘经此一战,疲惫已极,若不是暗中有人相助,此番自己必遭横祸。可惜不知助己者是什么人。她举目望了望四周,寂静的四周没有给她一丝答案的启迪。她怅怅地转过头来,在老翁的手中塞了一份厚厚的赔偿金。
老翁推脱不下,只好道:“娘子刚才要的菜都给毁了啊,老夫这就回去再准备些,你们刚才救了我,我必要好好谢谢你们,你们稍坐,等等啊!”
“老人家,不必再麻烦了,我们只想讨些个包子菜饼即可,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虽然大家都又饿又累,但眼下地处偏僻荒野,敌人若再来,自己未必能再抵挡,而且等老翁重新准备菜肴,必又需费时,眼下时间紧迫,为了不影响夜间投宿,杏娘便只要了包子和水,只应付的路上吃食将就片刻即可。
老人会知其意后,只得应允,路行简食,咄嗟便办。邓林在地上喘息片刻,慢慢也能站立起来了,说来也是奇怪,刚刺痛无比的阳陵泉穴道,此刻疼痛大减,过得一会,还能行走自如了。小缃还打趣道是邓林自己医术高明。邓林一时羞惭,说不出话来。
老翁已经打包完毕,杏娘等告辞揖别,复又上路。临行,杏娘再次劝说老人暂避,但老翁淡然笑了笑,没有应承下来。
路上,众人边行边吃些包子,小缃见杏娘愁眉不展,便问道:“娘子,你说这些人一直跟着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也察觉了吗?”杏娘没有直接回答。
“那四个樵夫!”小缃突然眼前一亮,似乎忆起了什么重要信息。
“那四个樵夫,有什么问题?”邓林咬了一口包子,神情有些不安。
“那四个人,假扮樵夫,行为举止却一点儿都不像樵夫。而且他们倒下的样子,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戏弄他们的。”小缃一边回想,一边于眼角露出幸灾乐祸的喜悦,末了她还有几分疑惑,杏娘未曾看窗外,又怎么知道的呢?
“他们不是樵夫,那他们什么人啊?”邓林讷讷地问道,眼睛里仿佛住着一个可怕的答案。
“邓郎中,你不是江湖经验丰富吗?帮忙分析分析呗。”小缃觑着邓林面有怯色,故意揶揄道。
“什么啊,我,我,我又没见到那四个樵夫,”邓林扭过头去,神情忸怩,“你那么聪明,自己分析不就行了,又何劳我多费唇舌。”邓林心想这盗贼真是阴魂不散、如影随形啊,离了临安城这么远,还穷追不舍!
“邓郎中,你莫不是怀疑那四个人就是前日在林子里打劫你的那几个强盗?”杏娘觑着邓林面色有异,好似心里有什么重物压着说不出来,便猜到了他心中之所疑,故而直接点破道。
“娘子,这,这,这,这盗贼——哎,这次真是邓某牵连了娘子。”邓林愧疚地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你啊!”小缃脸色一沉,带着谴责与愤恨的语气大声喝道,“我就说嘛,我们这些人从来未曾得罪过人,怎会惹上这些个江湖人士。原来是你!”
“不,我想,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
杏娘眼睑低垂,将那似水双眸轻轻掩盖,若有所思,而语气却颇为肯定。
“果真?”邓林回转身来,睁大双眼,面色踌躇,有点将信将疑。
“嗯,如果是冲着你来的,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