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府的内院,灯火通明。
薛湄与萧靖承对坐,两人脸上都有懊丧之色,心情低落。
两个月的战事,他消瘦了很多,目光也锐利。
战时,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卒,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个人都是紧绷着。
然而,这种紧绷的情绪,不是一下子就能放松的,它已经形成了习惯。
在白崖镇还好。
这里是军事重地,仍是需要战时的状态;可是一回到京城,没有日夜的巡查,萧靖承会浑身不自在。
这次,是唯一一次,他盼望着早点结束战争,回到自己的大将军府。
他也有自己的期盼。
然而是这么个结果,萧靖承非常泄气。
薛湄似感觉到了,起身坐到了他怀里。
她沉吟片刻,手开始解萧靖承外裳。
萧靖承:“……”他没阻止,只是定定看着她。
薛湄低声:“把烛火吹了,好不好?”
没有亲吻,难道就不能睡觉吗?
萧靖承没经验,她怎么也糊涂了?
肯定是被鬼戎这件事给闹腾的。
她将掌心送到了他唇瓣,接触到了他有点干烈的唇,轻轻按了下。
萧靖承的眸光,随着烛光跳跃了。
薛湄又拉住了他的手,让他解开了她外裳的领子,手可以摩挲到她的锁骨。
她像个领舞者,牵引着笨拙的他,一点点翩翩起舞。
萧靖承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僵硬了,掌心却一点点发烫起来。
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滑过她肌肤,薛湄眸色妩媚回望他。
她褪下衣衫的时候,萧靖承已然全乱了。
他第一回见到这样的她:雪白的肌、漆黑的发,眉心一滴血样的痣,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狠狠将薛湄按住。
一切就要达成的时候,他倏然拉过了被子,死死盖在她身上。
薛湄:“……”她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怎么回事?
不是挺顺利的吗,怎么又临阵脱逃?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若这样了,对你,跟对军妓营那些胡姬,又有什么不同?”
他喘息粗气,“你是最尊贵的,是我的妻!我不能这样轻薄了你!”
薛湄:“……我这样了,难道就不尊贵吗?”
“当然不是。”
“那你……到底是不愿意睡我?”
薛湄又问。
萧靖承:“是,我不愿意!”
薛湄:“……”她在这个瞬间,也有种很强烈的挫败感,比刚刚还要严重。
她不能理解,他临阵刹车到底是深爱她、珍惜她,还是……仍然感受不到她的魅力,不能被她吸引?
匈奴这一别,似乎时间太短了。
“你答应过我的。”
薛湄气愤道。
萧靖承仍在压住她:“那时候不知前途,只求你平安归来。
现如今,灭匈奴指日可待,你再等等,咱们很快就可以成亲了。”
薛湄:“……”她不确定了。
她不想结婚。
她挣扎了下,让他松开一些,她要起身更衣了。
把衣裳胡乱穿好,薛湄对他说:“今晚那种呕吐感来了,我要进空间去做个身体检查,看看能否瞧见一点异常。
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你先回去休息,不用等我。”
萧靖承想要拉一下她的手。
然而,他只是点点头,手并没有伸过来。
薛湄闪身进了空间。
镜子反衬出来的她,脸色阴郁,她真的有点恼火了。
躺进医疗舱,薛湄设定了十个小时调息模式,然后就任由医疗舱喷出令人昏沉的喷雾,她很快堕入了梦乡。
睡一觉就好了。
有了医疗舱的辅助,她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忘记了昨夜种种不愉快。
回想起来,连尴尬感都没有了。
她又看了看医疗舱的体检报告。
在她睡眠的十个小时里,她身体一切如常,不存在任何活物,也没什么异物,和上次检测的差不多。
只是有个小小变化。
薛湄的这台医疗舱,是依照她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