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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看了沈沧的折次看刘大夏的折,有前者对比,自是显得后者恋权不放。毕竟后者今年将七十,比沈沧大了十几岁。连沈沧都因担心自己有疾之身耽搁刑部公务,要让贤后人,这刘大夏怎么就舍不得致仕?
可是,要是刘大夏的折在头里,先看刘大夏的折次看沈沧的折,会不会认为沈沧懈怠公务?只因小疾就要挂冠而去,缺少忠君爱国、鞠躬尽瘁之
这会儿功夫,年轻内官已经在心里打了个转儿。
内阁都有票拟,这两份折都是不允。对于沈沧折的意见是给假养病、免朝,公务由左侍郎暂代;刘大夏折的票拟,也是差不多。
弘治皇帝虽对刘大夏有所不满,不过却无意驳回内阁拟好的折。不过想到沈沧年纪,他不由皱眉道:“沈沧身体这样不支了么?”
沈沧虽比他年长二十来岁,不过在京堂实不算大。就算一时生病,也没有就此辞官的道理,除非已经千疮百孔,不堪重负。
弘治皇帝联想到己身,心情就格外复杂。
萧敬躬身道:“这个老奴倒是知晓些,沈尚书本就有些病弱,三月里又病了一场……”
“到底是朝廷重臣,即是告疾,岂可不闻不问?传话到太医院,命院判安排太医往沈家、刘家,为两位爱卿问疾……”弘治皇帝将折撂下,吩咐旁边内官道。
“奴婢遵旨。”那内官应声去了。
弘治皇帝这才留意萧敬身后跟在的年轻内官,看着他面善,对萧敬道:“这两个月倒是常见他跟着你,是你新收的徒弟不成?看着倒是个于净齐整的孩。”
萧敬一脸与有荣焉,道:“陛下真是目光如炬,这正是奴婢新收的弟,如今是司礼监几品内官……不过倒不是奴婢徇私,实是这孩好学争气,凭着自己的能耐当上官……”
弘治皇帝听了,倒是有些讶然,又打量了那年轻内官几眼。不过弱冠年纪,可身上服侍,是带了品级的官:“倒是难得见你这老货这样夸人,可见真是好的,只是朕怎觉得有些面善?”
萧敬笑道:“可不是面善么?当年这孩小时,奴婢还在陛下身边服侍,他常跟在何穆后头……”
赵忠是前任司礼监太监,早些年病故。
听萧敬这样说,弘治皇帝对于年轻内官就生了几分好奇。能得司礼监前后两任太监看重,可见眼前这人确实是个能于的。
“都有什么长处?”弘治皇帝接着问道。
萧敬道:“勤学,这孩早年在御马监当差,也是内学堂出来的,功课卓越,曾被几位学士赞过……就是现下,公事之余,也见他手不释卷……内学堂里出来的官多了,像这孩一样将功课规矩都学到骨里的还真没有几个…
弘治皇帝点点头道:“这周身就带了书香气儿,确实与旁人看着不同。”
年轻内官躬身低头,额头已经渗出汗来。
弘治皇帝这边却没有了后续,与萧敬两个又说起别的来。
过了一刻钟,年轻内官才随着萧敬两个从乾清宫退出来。
刚出门,就与坤宁宫的内官碰个正着。
那内官见是萧敬,忙推到一边,毕恭毕敬道:“萧爷爷……”
萧敬眼皮一抬,瞥了眼那内官手的提盒,淡笑道:“皇后娘娘又给皇爷送汤了?”
那内官躬身道:“是,南京秋贡到了,娘娘亲手做了羹汤……”
萧敬摆摆手,道:“那快送去,莫要凉了……”说罢,踏步而去。
他身后的年轻官,对那提盒内宫躬了躬身,随着萧敬去了。
司礼监在皇城里,宫城外东北角。
回到司礼监后,萧敬对那年轻官道:“栖岩,这些日去了乾清宫几次,都看出些什么了?”
这年轻官不是旁人,正是曾私下与王守仁“师兄弟”相称的司礼监主薄刘忠。
刘忠想了想,压低了音量道:“皇爷越发清减……皇后娘娘如今的日怕是不大顺心……”
皇帝面容清减,一眼都能看出来。皇后娘娘宠爱最盛时,曾常驻乾清宫后殿,与皇爷同起同卧,如今却是只能打发官往御前送羹汤,这待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