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面具的长嘴反着室内橘黄的光,缓缓旋转。面具之下,维塔长了花的眼睛缓缓平移,挨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然后,拉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远远的,对着一脸担忧的领班耸了个肩。
他知道剩下的事情这家人会替他解释的。
毕竟,有哪家旅店会欢迎床上孩子这样,得了不明怪病的人呢?只要自己找领班小小的声张一下,这家人只有带着自他们病重的孩子一起,从新投身那该死灰雾中的下场。
而且,从男人的衣着来看,他应该是某行某业的精英,不可能想不通这个道理才对。
果然,男人只是双眉挑起片刻,怒气勃发的瞪了一眼昆娜女士,又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便马上转身,对着领班笑出了一脸灿烂:“没事的领班,只是住客之间普通的问候而已。”
边说,边向着领班迎了上去,用他自己有些瘦弱的身体挡住了房间内部的床,挡住了他满身花香的孩子。
然后,男人在门口与领班开展了一场亲切又热烈的交谈。他们互换了香烟,谈了谈这该死的雾,又互换了通信的地址。
几分钟后,领班离开,男人对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舍的挥了挥。
领班的背影转过了墙角,消失。
男人把门关上,随即,像换了张脸般,张牙舞爪,双目目眦欲裂:“昆娜,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就这么一小会儿,你干了什么,你究竟干了什么?!”
艾比歪头:“昆娜干了‘邀请我们进来’这件事。”
“还用你说!”男人近乎咆哮,原地转圈,拼命揪着自己的头发,直到眼睛又一次对上了维塔乌鸦面具的镜片。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到已经有些噤若寒蝉的昆娜女士身边,咬牙对维塔询问:“你想要什么?”
维塔学着艾比的样子歪头:“怎么称呼?”
“……鄙名迈尔斯。”
“迈尔斯先生,”维塔摊手,指了指床上的孩子:“如你所见,您孩子的情况我都看见了。很高兴你明白我把这情况说去的后果。所以,我将慷慨的给您两个选择。”
“……请直话直说。”迈尔斯咬牙。
维塔在面具下咧嘴微笑:“第一个选择,现金2000千贝,一次结清。我马上消失,您孩子住在这里的事就将会是个永远的秘密。”
“……狗屎,”素有涵养的迈尔斯先生直接爆了粗口:“我每年的收入才1500千贝,现在……现在这样,你是要我们死……”
昆娜女士捂嘴,眼里满是无尽的懊悔,起身,想要往屋外走。
迈尔斯拉住自己的妻子:“昆娜,你要去做什么……”
“还用说?去报警!”昆娜甩来迈尔斯的手。
“报警?”迈尔斯气极反笑:“你是嫌现在的医生不难找,觉得我们的孩子还能耽误很久吗……”
“又或者,”维塔抬高音量,打断这即将爆发的家庭纠纷:“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我给你们的第二个选项。”
“……是什么?”迈尔斯嘿嘿冷笑。
“让我诊断一下你家孩子的具体病情就好,当然,是免费的。”
……
迈尔斯夫妇答应了,他们当然只能答应。
只是在维塔“不拆屋顶,只开窗”的条件下,夫妇两人虽然仍不情愿,但还是竭力配合。
只有配合才有送走维塔这个瘟神的一线希望。
维塔和艾比也在配合,掀开床上男孩身上的被子,把因为身上裂口中冒出的鲜花而黏在他身上的衣物给剪开。
只是维塔有些不满,因为艾比实在笨手笨脚。
终于,在艾比用着剪刀又一次在她自己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时,维塔忍不住通过脐带传过自己的质疑:怎么回事?
我又没干过这种活,艾比反驳:倒是你,不关心一下柔弱的我吗?
我既不是奥罗拉也不是约瑟夫。维塔瞥了一眼她的手,自己加大了撕开小男孩衣服的力道。
终于,在艾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的轻嘲中,男孩龟裂而布满鲜花的身体完全展露在了维塔眼前,一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