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这是娟儿绣的围嘴,好不好看。”
“大伯娘,大伯娘,霞儿写了大字。”
“你们两个,我说这半天怎不见人,原来是要拿东西来显摆。”
“娘,这哪是显摆,大伯娘好些时日没来,我又不想去前院,不趁此机会让大伯娘指点,要待到何时?娘你又没耐心教我。”
“呵呵,娟儿,不是你娘没耐心指点,祖母告诉你,你娘绣的恐怕还不如你。”
“哎呀,娘,你怎能在娟儿面前揭我短处,她往后还不拿此做借口,不服管束。”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能一辈子装下去?”
“娟儿,霞儿,来,到大伯娘这里来。”
兴许是心理作用吧,林芳这餐奶喝完,并没像以往那样立即睡去,不过也没勇气试着睁开眼睛,就这样静静的呆着。林娟要给娘亲看绣品,林霞要给娘亲看大字,红姨嘴快,却被女儿林娟抢白,婆婆也毫不留情的揭短,呵呵,这场面还真是有喜感。
“娟儿,你这花蕊和花的颜色形同,近看尚可分得清,远看却是不分明,只觉大红一片。还有,围嘴的中间之处,正是婴儿下巴频繁与围嘴接触之处,即使花儿绣的再平整,婴儿的皮肤细嫩娇弱,还是会感觉不舒适。”
“谢谢大伯娘,娟儿这就去拆了重绣。”
“大伯娘,霞儿的字写得如何。”
软软糯糯的声音,林芳听得心里痒痒的,想象着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小女孩的模样,忍不住手就想去掐那小脸蛋,只可惜也就只能想象而已,她的手是动不了的。
“嗯,霞儿的字比上次有进步,衣服也比上次写完字后干净了许多,霞儿真能干。”
咦?衣服?干净?难道这位二姐写完字会变成花狸猫?呵呵,肯定滑稽。不待林芳继续天马行空,就听得二祖母喝斥:“孟儿,进得门来,不先向长辈问候,却缠着文儿嘀嘀咕咕,成何体统,还不过来。”
“是,祖母。”
哦?又是一个小正太,咋这话音听着没精打采的。
“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头发为何乱糟糟,又和人打架了?文儿每日放学后默背完功课才回,现饭已快吃完,这半天你又去了哪里。”
“我,我就是和狗蛋玩了一会儿,这不是回来了吗。”
“还要狡辩,狗蛋处事向来小心,你和他玩,脸上的伤又从何而来。”
“是和狗蛋玩搬跤时磕的。”
“磕的?就连三岁小儿都能辨的出是划伤,你别忘了祖母我是何出身,还不如实说来。”
“是,祖母,是跟人打架被抓伤的。”
“跟何人打架?”
“嗯——,是,是和——”
“还不快说!”
“是林十郎,他一个大男人,打架不用拳脚,竟使出女人家的招数,掐抓咬,哼,我林孟最是看不上这种男人。”
“住口。林十郎可是你能叫的?给你说过多少遍,他虽年纪小,却是长辈,凡事不可与之计较,更不可动粗,如果往后你要考科举,若有人参你殴打长辈,这仕途之路从此便断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为何总是如此冲动。”
“我也不想打他,打他还怕脏了我的手,可他可恶至极,竟然在学里说大伯娘的坏话,我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动了手。”
“他说你大伯娘的坏话?都说些什么。”这是李翠红的声音,语带焦灼。
“他说——。”
“二祖母,红姨,十叔只是开玩笑,当不得真。大哥还未吃饭,这事饭后再说也不迟。”
林芳骨子里毕竟是成年人,林文突然插话,明显的是要掩盖什么,本是抱着听闲话心态的她,反而对林孟打林十郎的原因产生兴趣。
“文儿,你且站于一边,让孟儿把话说完。孟儿,快说,你十叔都说了什么。”显然,二祖母不把事情弄清楚不罢休。
林孟也豁出去了:“林十郎说,大伯娘相貌丑陋,竟然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死皮赖脸的嫁给大伯,那又怎样,还不是独守空房,大伯就是嫌弃大伯娘,才不想回家。”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