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令狐素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情。”翁海棠道——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时,他正在带毕业班,也正处在三个月的冲刺阶段,他怕分散精力,所以,没有报名参加竞选。为这件事情,很多老师都感到遗憾。不过,我能理解欧阳老师,他志不在此,他经常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他最感兴趣的应该是写文章。”
今天,令狐素琴算是开了耳,海棠从来没有跟母亲说过这些事情,敢情女婿比她看到的要优秀许多。翁海棠在母亲面前很少提欧阳向前在学校的情况,是不想刺激母亲。
邱老师的思维非常活跃,她把话题从欧阳老师的身上转移到翁海棠的身上:“欧阳老师之所以能全身心投入到教学工作中去,离不开你这个贤内助的全力支持。我们学校的女教师私下里没有不夸奖你的。”
邱老师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了餐厅的桌子上。
令狐素琴循着邱老师的视线,看到了桌子上的砧板和砧板上码放整齐的水饺。令狐素琴心里面想着自己的事情,进门以后,并没有在意餐桌上的水饺。
邱老师站起身走到餐桌跟前:“海棠,你的手好巧啊!瞧这水饺包的,跟流水线上下来的饺子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水饺一定是为欧阳老师准备的夜宵。”
“你说的没错,向前经常晚上到九点半钟左右才能回来,他的工作,我帮不上忙,只能在生活上多关心关心。”
“欧阳老师真是一个有福之人。欧阳老师在学校很辛苦,你在家里也很辛苦,你除了上班,还要操持家务,欧阳一楠能考上研究生和博士生,也有你一份功劳啊。”
听了邱老师的话,翁海棠的心里有些发酸:“我和孩子都指望欧阳向前呢!他好,我们娘儿俩才能好啊。”
令狐素琴的脸上又笼上了一层土灰色。
翁海棠实在憋不住了,他这句话是说给母亲听的。为了生活,父亲也很卖命,如果母亲能多放些精力在父亲的身上,伺候好他的饮食起居,父亲也不至于弄得一身病,也不至于早早离开人世。在这点上,翁海棠对母亲是有怨恨的,她曾经跟欧阳向前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老天爷能把母亲和父亲换一下就好了。”
翁海棠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翁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母亲做事任性,目光浅短,头脑简单,还要当家做主,她尽说错话,尽做错事,还听不见别人的意见,父亲在的时候,母亲有时候还能有所约束。
父亲过世以后,母亲一点约束都没有了。说错话、做错事就要承担说错话、做错事的后果,种下的是错误的种子,结出来的一定是错误的果子。错误的种子撒的越多,错误的果子就越多,这就是翁家乱七八糟的事情层出不穷的主要原因。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翁家和左邻右舍的关系越来越糟糕,母亲天生是一个长舌妇,有事没事,她都会和张家媳妇,王家大妈东扯葫芦西扯瓢,这样口耳相传,知道的人家越来越多,记恨令狐素琴的人就越来越多。父亲在世的时候,令狐素琴有所忌惮,即使得罪了什么人家,人家也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宽容一二,现在,父亲在左邻右舍中的影响力已经没有了。
令狐素琴的舌头给翁家带来了不少麻烦。
杨大嫂的男人长年卧病在床,看了很多医生,用了很多偏方,但始终不见好转。
有一天,令狐素琴和杨大嫂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说:“杨大哥的身体,可能和你家门口这棵榆树有关。”
杨家的门外除了几棵槐树,还有一棵榆树。
令狐素琴的大表哥是一个风水先生,小时候,令狐素琴在表哥那里听了一些陈词滥调,她自以为懂那么一点风水之说,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在街坊邻居中兜售她的封建迷信。什么门后面不能有铁钉了,院子里面什么方位不能有树了,镜子不能对着床啦,家里面的饭桌和书桌应该怎么摆放了,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