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玄望着他,她便直言而道:“我想要你得偿所愿,过你心中真正想过的日子,哪怕,便只有短短一生亦好。”
她目光坦然,说的便是发于内心之中的真心实感。
太玄却只是说道:“一生若还嫌短,那未免太过于贪心了些。”
是啊,于凡人说来一生便为永久。可于他们……
小白未再多说,两个人吃了顿不算热闹的年夜饭。
只是那酒太玄却并不令她多喝的,许是尚还记着她初入国相府中,酒醉失态之事。
小白想说那日喝的酒怎同寻常的一般,然却亦未多言,他既不让喝了,那便不喝罢!
饭毕小白刚收了碗筷,却又见他于灶台上烧了水。
她看了看外面严寒的天,不禁抖了抖,想着这人约是爱洁,忍着冷亦要洗澡罢!
可不想他烧了水却是将她给拉了过去,小白不解问道:“怎地,你要为我沐浴?”
太玄以拳抵唇轻咳了下,而后道:“天冷,想来你是不愿动的,我为你洗发罢。”
小白听了自是一愣,她非凡人,又怎会同他这般须沐浴净身呢?
这冬日天寒,她每每只是假意沾水罢了。
可身上看不出,发未湿他倒是看得出的。
这是……在嫌弃她了?
小白几分窘迫,看他为自己倒了水,连忙抢先道:“你歇着罢,我自己洗便罢!”
太玄却于那木架之上看了看,许是顿觉不便,便拉她回了屋道:“你还是躺在床上,我予你洗罢。”
小白窘迫之意更深,太玄初初病着,她确是如这般为他洗过发。然自己好胳膊好腿,能跑能行的,怎地就须用他这般对自己了!?
故而便连连拒绝,生怕无形之中再折了自己的寿。
令大帝为她洗头,这若是哪位游历而过的神仙见了,再给传到了天上去,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可小白再是拒绝,亦抵不过太玄执拗。最后只得仰躺在床上,探了头出来令他为自己梳洗。
太玄轻手轻脚地放下了她的发,温暖的指尖拂过她的头皮,直令小白虚痒地想躲开。
然身上最为关键的部件在人家手中攥着,小白又哪敢乱为?只得老老实实地任他施行。
太玄细心地为她清洗着发,轻柔的动作未至弄疼了她,温热的水划过她的头皮,人亦懒洋洋的几分渴睡。
他行得极为小心,两人亦未有交谈,小白索性便阖了目。
待她打了个小盹再回神时,太玄已是凑近了炭盆,为她烘烤着发。
小白偷偷向上看了他一眼,而后感叹道:“待你日后有了妻子,亦会是个细心相公罢。”
太玄手上一顿,却是说道:“我父亲终身只得我母亲一个,我日后又怎会娶旁人。”
小白正听着,却听他又道:“至于我现下可算得是细心的相公否,怕是要由娘子你来告诉我了。”
小白瞠了目仰了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一个倒影。
半天收了头回去合拢了嘴,想着许是自己犯困听错了罢,便未有应声。
她从太玄手中收了发,拢到自己身前故作镇定道:“干的差不多了,且睡罢,哎呀今天一天做了那么多事,现下好困啊……”
随即便拉过了被将整个人埋了进去,佯装入睡。
太玄见她这般自是知晓她如何,却亦未多说,只为她拉妥了身后的被角,端了木盆出去倒水。
他这一出了房,小白方才惊愕地坐起了身,直直瞪向屋外。
怎么想那话怎么不像是她会听错的样子,可这太玄实不是甚会说笑之人,更不用说那话甚有调戏女子之嫌……
她尚未理出头绪,太玄的脚步声便已回返而来。她吓得连忙躺了回去,慌忙用被子裹了头脸。
太玄这一进门,便见了这般。
他微一失笑,去灭了灯上了床。
小白屏了呼吸,细听他于身后所行动作。却听他只于自己身后躺下了身,而后盖了被子便再无声息。
她这才微缓了口气,却仍不敢探头出来。
太玄却突地道:“可是冷了?今儿怎的又缩着。”
小白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