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声音,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上辈子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可相关的理论知识,多多少少灌了一耳朵。
她浑身僵硬着,只想一巴掌把林子里那对野鸳鸯抽死。
余安邦也有些尴尬。
他刚刚只听了一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多想,下意识就捂住周小满的嘴,把人拉到了树后。
可现在么――
掌心下是粉嘟嘟的小嘴,那小嘴还时不时吐着热气,更要命的是,他手指下的肌肤,比煮鸡蛋还要滑嫩。
两人的身子贴得紧,这个季节,就是到了晚上,也不过穿两件单衣。隔着薄薄的布料,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偏偏林子里那边,时不时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余安邦淡定不了了。
他尽量拉开两人身子的距离,避免尴尬。想要抽回手,又有些不舍得。这几天的挣扎,犹豫,空虚,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他不得不承认,师父那个老光棍似乎说对了。
他对自家媳妇,真上心了。
可是,周小满的脾气却让他有些拿不准。
要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她会不会更加得意,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可周小满这些日子的表现,又不像是会如此的人。
哦,是了,是那个赌约。
想到那个赌约,余安邦原先做的心理建设,又有些动摇。
他对她上心,而她对他只是因为一个赌,只是为了镜子,雪花膏,为了钱,太不公平了。
不行,他绝不能让她发现,他对她的心思。他要等一等,等她也像他这般时,他才能说出口。
余安邦千折百回的心思,周小满半点不知情,她被迫听了一出嗯啊戏,心里懊恼得要死。
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晚上打死也不出来。
她与余安邦,原本是好好的队友关系,现在来这么一出,日后两人见面多尴尬。
哎,快点吧,快点完事吧,她快要撑不住了,她感觉自己脸上,几乎能煮熟鸡蛋。
就在这边厢两人心思各异时,林子里的动静终于停了。
“你明天还来吗?”
“明天不行,我家那位在家。”
“好,那下回你给我信,我早点过来等你。”
“哎,别,别弄了,我……唔……”
又是一阵让人脸红的声音。
周小满与余安邦则是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讶。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彭旺家。女人的声音也很熟悉,应该是队上哪家的小媳妇。周小满对不上号。
余安邦却是听得出来的。
这女人是去年嫁进白河生产队的,家里男人有三个兄弟,她嫁的是老幺,平时性子沉闷,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也不知道这小媳妇,是什么时候与彭旺家勾搭上的。
那边战况正浓,余安邦瞅着了机会,拉着周小满快步出了林子范围,往家里的方向走。
眼看快要到家了,两人这才敢大声喘气。
“彭旺家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王家三兄弟个个人高马大,要是事发,这两人谁也没好果子吃。”
余安邦试图打破尴尬。
周小满“嗯”一声,没有多说。
这种境况,她就是再稳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家,草草洗漱完,就上了床。
一沾床,周小满顿时来了困意,不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一旁的余安邦则是瞪着她的侧脸,脑子里这样那样想了一堆,最后无奈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周小满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发现外面天色灰蒙蒙亮了。
她懊恼得重重一拍脑门,飞快地就趿拉鞋子下床。
地笼子该不会被人取走了吧。哎,没有闹钟,太不习惯了。
她急急忙忙往外走,才到堂屋,就见余安邦正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摆弄着地笼子。
“这么多?”
周小满欣喜地发现,昨晚的收获,确实不少。
黑胶桶里,密密麻麻的黄鳝扭来扭去,估摸着有好几斤。
“是有不少,”余秀莲也笑呵呵,“咱们家有口福了。正好今天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