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年依旧是笑着说:“劳大人提点。”
徐三孤才上了轿子,吏目就耿直脖子说:“下官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林长年笑:“本官何尝说你错了?干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楚宁远,字靖边。”
林长年点头:“好名字。”歪头看向斜对面。
楚宁远也看向那边。
一个六人台轿子停在一边,轿前站着一个身穿学子衫的青年,眉清目朗,眼神明澈。
见林长年看到自己,钱霖上前:“晚辈见过林世伯,见过这位大人。”
“贤侄来了,”林长年笑着向楚宁远说,“这是钱太傅的长兄钱霖。”向林长年,“礼部楚靖边。”
送走个太后的兄长,迎来个未来皇后的兄长,这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勋贵豪门,但一下子碰到两个顶级豪门,还真是稀罕。
自己身前挂着八品官的补子,方才对方还给自己见礼了,这钱家与徐家相较,高下立见啊。
楚宁远不卑,钱霖不亢,两人再度见礼。
“见过钱公子。”
“见过楚大人。”
人家世交有话说,楚宁远才不凑热闹:“林大人,下官告退。”
林长年点头,钱霖觉得有意思,自从妹妹被先帝定为太子妃,他走到哪里,总有人想多跟自己说几句话,拼命往自己跟前凑的见过不少,主动离开的倒是头一个。
“贤侄,不妨里面叙话。”
钱霖看着楚宁远的背影说:“不敢,晚辈无公务不敢入公门。”
屏迹公门是一种美德,可以一定层度上避免以公谋私,或者因私事而访公门干扰公务。
清流士大夫都以此约束自己和家人,官员考核中,这也是一项重要在指标,甚至写入墓碑祭文中,都是极高的赞誉。
成国公素来治家甚严,钱明月被定位太子妃后,对钱家子弟的管束更加严格。不管出于自律还是出于家法或者钱家声誉考量,这公门他都不敢入。
林长年笑道:“是伯父误会了,你竟然不是来找伯父的吗?”难道不是替钱太傅来礼部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