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哪里是被引诱了,他是把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把玩!
齐明殊必须去救驾!这场大火谁都不能死!
二层彩漆楼船里,齐湛正和齐明殊对坐。
周围是可怖的火舌,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两人吞噬殆尽。
但不论是谁,都稳坐如钟,面前是一张紫檀木小桌,摆放着一瓶鹅颈细长瓶口的桃花酿,齐湛手里端着一只冰裂纹瓷酒盏,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弯起,把酒盏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口。
他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齐明殊同样如此。
他把酒盏放在小桌上,露出了个笑意,“都死了,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齐湛拾酒盏又灌下一口,笑道,“我对皇位没兴趣。”
齐明殊晃神,“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齐湛目光转向火舌之外,逐渐变得幽深而绵长。
那一片火光之中,出现了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出现,宛如被渲染而出的墨意。
“你还没资格给。”
话落,齐湛便脚下一踩,从二层楼船上轻功跳了下去。
齐明殊头顶的横梁被烧断,他从位子上站起来,却随着楼梯向三层而去。
皇上和雅乐公主一众人正站在三楼,一个黑衣人正站在他们对面。
“父皇,”齐明殊走上前,动作缓慢的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霍贵妃,齐明鸢和雅乐公主,以及皇后和皇上。
这几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面露惊慌。
皇上也同样面色冷静的和他对视,仿佛对方手中拿的不是一把锋利的剑,“明殊,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齐明殊咧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容云曦冲进大火里的时候,头顶上盖的是齐湛在临走前塞进马车里的一件月白色外褂子。
正被打湿了披在头上。
抬眸,正撞上齐湛月白色前襟,随即而来的便是他略带着愠怒的声音。
“谁叫你回来的!”
容云曦一把扯下头顶上的月白色外褂子,目光坚定而锐利,“我自己。”
“齐眀殊现在在哪儿?”
她不想多管什么,直接迈开步子要往楼上走,手腕在和齐湛错开的一瞬间被死死抓住。
“齐明殊在三楼。”
“他要去做什么?”
容云曦的心被提了起来。
“刺杀皇上。”
齐明殊选择了莽撞,是容云曦高估他了。
容云曦整个人身体僵在原地,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齐湛的桎梏下逃走,她也知道自己上去了也阻止不了齐明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齐湛行动。
“七王爷,您真的这么自信吗?”
容云曦不再焦急,两个人站在大火里对视,面色却沉稳如冰。
齐湛漆黑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沉默不发一言。
容云曦接着道,“您真的认为,皇上和齐明殊就被您和远祁舅舅玩弄与股掌之间吗?”
“您之前还说我丫头年轻气盛,如今看来……”
“七王爷您也很骄傲自负啊。”
齐湛勾唇,“我和你不一样,我有骄傲自负的势力。”
“您如果不是七王爷,还能是谁呢?还有什么势力呢?”
“还能是谁呢……?”齐湛意味深长的反问了一句,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
容云曦的手指逐渐收拢了起来,“那我这么说吧!”
“皇上最想齐明鸢坐上皇位,他宁肯自己死也要齐明鸢坐上皇位!你们真的能保证这场大火不被揭漏吗?”
“这场大火必然被揭漏,但被揭漏的背后之人,不是我们,阿曦。”
齐湛眉眼温和,走上前抬手指尖轻轻在容云曦的眉梢划过,“既然那老皇帝愿意死,为什么我们不成全他呢?”
“对付老皇帝可比对付齐明鸢费劲多了。”
“你都知道……”容云曦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下一刻忽然被人打横抱起,耳边是猎猎的风声,齐湛怀抱里清冷的香气,还有他在耳边的温热又冰冷的低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