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悉微说到做到,不仅真没做作业,还把超级玛丽打到了凌晨两点。
打游戏的时候越激动越容易上头,熬到大半夜毫无睡意,被李乔然强制下线把她按回了被窝睡觉。
仗着自己重回高中,年轻有资本,对催睡觉的行为逼逼赖赖不服气。
第二天早上就打回原型,沾在枕头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姚国笙来叫过她几次,大年夜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忙,这都日上三竿了还贴着床像什么话。
姚悉微迷迷糊糊间意识不清醒时说胡话的毛病又犯了,贴在床铺上坚决不撒手。
最后被梁慧珍冷哼一声,冲到姚悉微房间靠气运丹田一声怒吼,硬把她吓得顿时精神从床上弹了起来。
“赶紧起床!”梁慧珍把她被子掀开,转身又去拉窗帘,“赖在这儿我被单都不能洗。”
姚悉微眼皮万分沉重,看到梁慧珍手里还提着个鸡毛掸子,尽管知道她爸妈俩人正在外面大扫除,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在外租房了好些年,每次都是卡着点在大年夜的下午买了礼盒回到家里。好久没有一觉醒来就在家中忙忙碌碌的场景,姚悉微“嘿嘿”笑了两声,趿拉着拖鞋蹦出去。
梁慧珍手脚麻利把姚悉微床上的床单往下卷,心道这孩子今天看起来有点傻。
等姚悉微洗完脸又晃晃荡荡从浴室出来,路过往厨房看了一眼,灶台上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但是怎么一点像要烧年夜饭的准备都没有?
绕了一大圈才在主卧阳台上找到姚国笙,他正在擦玻璃,聪聪在旁边露出肚子待着晒太阳。
姚悉微忙快步走过去帮他把踩脚的凳子扶住,惬意躺在地板上的聪聪看到她走过来,一个咕噜就起身蹭过来。
“爸,今晚家里不做年夜饭吗?”姚悉微抬头问道。
看起来确实日上三竿了,太阳从玻璃外照进来有点刺眼。
姚国笙因为这突然的提问愣了一下,拍拍手从椅子上下来,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我们每年过年不都是去爷爷奶奶家过,你忘了?”
听到这个词姚悉微有那么一秒晃神。
聪聪毛茸茸的触感碰到脚踝边缘,突如其来的触痒感让她惊了一下,眼神从出神的木然逐渐恢复转动。
她还真忘了。
或者说,一下子重新回到十年前,学校生活可以在表面上装成若无其事。但是她忘了在时间的长歌中,有的人会随着毕业消失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也会有亲人阴阳两隔。
奶奶前些年去世后,每逢除夕夜,姚国笙会把爷爷从郊区接到家里来过年。持续了好久,以致于姚悉微已经忘了更早的时候,家里会浩浩荡荡开车回郊区过年。
其实姚悉微有给奶奶打过电话,这时候还没给他们买手机,打到家里电话只“嘟”了一下就接听。
熟悉的爽朗声音通过座机话筒传过来,伴随着身后猫猫狗狗混合在一起的叫声。
能听到奶奶捂着话筒往远处喊一声“不许吵”,猫猫狗狗交响乐瞬间安静,又用带着乡音的声说了一句“喂?哪位?”
姚悉微张口发现自己嗓子像是被占了酒精的棉花堵满伤口上,什么话都说不出,却有点丝丝得疼。
她曾经以为时间的滚轮持续向前走,她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
对面奶奶见话筒这边不说话,声线放柔和又说了一句“喂?”
正逢这时候姚国笙开门进来,见姚悉微捧着个话筒表情有异却一直不说话,走过来查看情况问了句:“你怎么了?”
姚国笙的声音让她如梦初醒,姚悉微感到自己慢慢收紧的心脏又稳步方法,一把把话筒塞到她爸手里逃回了房间。
莫名其妙接过电话,姚国笙一听语气都恭敬不少:“喂,妈。”
姚悉微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到客厅里姚国笙在大嗓门在讲电话:“……刚刚是微微打得……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大概最近压力大吧……知道了知道了”
她靠着房门垂下来,喉咙里刺钝的感觉再次撕裂开,脑袋抵在膝盖上,冰冷的地板让她脑子清醒一点。
手背上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