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道:“我不想承认我的眼睛是瞎的,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上官末,我想听你解释。”
上官荼蘼苦笑道:“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唐时锦道:“上官末,我知道你恨,你这样的经历,你恨是应该的……可是你恨他,那你就去杀他啊!你手里有饮啄阁,找一个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去弑个君,这很难吗?或者你易容改扮给他下个毒,这很难吗??再不济你多找些人去造反啊!你清君侧啊!!杀妖妃啊!有的是由头!那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但是我极度看不起与外族勾结之人,极度看不起。”
上官荼蘼神色似悲似喜,呆了半晌,才道:“你……你竟宁可我弑君??”
“对啊!”唐时锦道:“这种昏君弑一下很奇怪吗?不然呢?你与外族勾结,是想覆国?那百姓何辜?”
“我没,我没想覆国……”
上官荼蘼看着她,忽然莫名的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他呵呵的笑了许久,眼里的泪却不住的往下掉:“锦儿,我当年愤怒之下,是真的想毁了一切,所以我与陶朱做起这饮啄阁……”
唐时锦一皱眉:“范陶朱?”
“不,”上官荼蘼急道:“陶朱他不是,陶朱他不知我的心思,我也是无意之中,才得知这些人的存在,是我找上了他们,然后,我帮了他们很多……”
外头人声渐近。
唐时锦一路来,一路便叫唐八埏跟在后头,把江必安和锦衣卫带了过来,也差不多该到了。
唐时锦侧了侧头。
戚曜灵会意,直接出去,于是隔了一会儿,江必安自己进来了。
唐时锦指了指上官荼蘼,“这个人我有用,其它人,交给你。”
她都预备好他不答应就要强势镇.压了,没想到江必安居然神色如常,都没有问为什么,就直接点了点头。
唐时锦都怀疑这个江必安是假的了,盯着他看了两眼,他挑眉道:“怎么?你不是要我听你话?”
唐时锦:“……???”
她怀疑这丫在撩她。
但既然他不反对,唐时锦和戚曜灵就直接带着上官荼蘼走了,留下江必安,带着人就地秘审这一伙人。
外头的锦衣卫一看有两个唐时锦,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儿,只眼睁睁的看她们走了。
然后唐时锦喂了海东青几口灵泉水,连夜把上官荼蘼送到了京城。
上官荼蘼是工巧大师,她觉得他很有用,而且他虽然是个间谍,但是这几年一直矛盾纠结,做的事情有双面间谍那意思,知道不少京城间客的联络方式,她觉得炎柏葳有可能用的着。
主要是,她曾经真的把人当朋友,哪怕觉得他做的事情大错特错,也真的下不了手杀他。
把人送到炎柏葳那儿,事情交待清楚,也没心情多待,小手都没拉拉,就出来了。
然后她找着了范陶朱,也跟他说清楚了,顺便也看看,范陶朱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范陶朱看起来,确实不知情,他震惊极了,但最后她要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那花花……他现在在哪?”
唐时锦道:“你放心,他没死。”
她一边说着,便跃到了海东青背上。
海东青迎着夜风,徐徐向前,唐时锦盘膝坐着,微微发愣,并没有注意到下方屋宇之间,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猛然长身,向上招了招手,只是不敢叫出声来。
海东青徐徐滑入夜空。
沈一意缓缓的缩回来,半晌,才苦笑了一声。
唐时锦赶回了江宁府。
戚曜灵要骑马回来,此时还没到。
唐时锦忙了一夜,也有些累了,才刚洗了澡小憩了一会儿,外头就是一阵喧哗,花晟林带着人,把汪忠果救了回来。
唐时锦只能喝了一口灵泉水,打起精神出来。
好在汪忠果只是中了迷.药,身体没什么大碍。
唐时锦没跟他说具体的,只告诉他有人假扮成了他的样子,带着他的文书过来了,汪忠果十分震惊,他本来还以为是遇上开黑店的了,没想到是冲着唐时锦来的。
江必安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