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自然心动,可她却不理解周艳红,那野种也是这狐狸精的亲女儿,怎么一点都不心疼?
周艳红自己都才三十八岁,给那小野种找的男人却三十六岁,女婿和丈母娘一般大,这亲娘也够狠心的。
“那男人老婆怎么死的?”
“两口子拌嘴,女人心眼小想不开,晚上吃老鼠药没了。”周艳红淡淡地说。
江老太朝她看了眼,心里更疑惑,这种一听就知道,男人肯定不是个好的,说不定还会打老婆,要不然咋能逼死前老婆?
这狐狸精真不管小野种的死活了?
“行,让她弟弟来相看吧,抽个时间。”
江老太应了,反正不是江家的种,死活同她没关系,弄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还能挣二百块钱。
“好,我明天和王大姐说。”
周艳红应下了,心里却很高兴,王大姐丈夫是管后勤的主任,在厂长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王大姐和她都说好了,只要把那死丫头嫁过去,就给她转正。
以后她也能领三十二块五角的正式工工资了,还有逢年过节的福利,她都能分到,再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江小暖赶到电影院时,天色已经昏暗了,果然比白天多了不少人,她四处找了番,没看见红袖章,而且售卖瓜子爆米花的摊贩也胆大了许多,甚至还吆喝起来。
她彻底放心了,开始兜售剧照,晚上生意很好卖,到十一点时,剧照都卖光了,还有人没买到。
“没了,明天才有。”
江小暖也很遗憾,本钱太少了。
而且这种剧照只能抢先机,过不了几天,肯定会有人跟风,不会有这么好卖了,不过多少还是能卖一些的。
江小暖去看电影宣传橱窗,里面有未来一个月的电影放映情况,三笑还有三天就不放了,接下来放的是越剧《红楼梦》,王文娟那一版,也美得冒泡。
还有几部是战争片,江小暖没啥兴趣,她更喜欢香江那边的电影,可惜现在引进的香江电影太少了,不过下个月有一部《画皮》上映。
是香江66年拍的那部,朱虹和高远演的,据说是华夏第一部恐怖片,在内陆上映时,有人吓得心脏病发作,命都没了。
后面这部电影就禁了,可能就是因为太恐怖了吧,看电影看得出人命,不禁才怪呢。
回到厂里后,江小暖不急于回家,找了个路灯清点钞票,厂里有不少车间在上夜班,灯光通明的,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
总共四十六块五角,除去冲印相片的成本,今天净赚三十六块,比很多人一个月工资都高。
江小暖靠着路灯杆咧嘴笑了,明天再问门卫大爷搞点海报,这边电影院放完了三笑,就去其他电影院看看,像这种香江电影一般都是轮流放映的。
把钱用皮筋扎好,江小暖坐在地上休息,站了一天,腰酸背痛,肉也晒得疼,脚跟断了一样,她得缓缓再走。
“哎呦……这不是江小暖嘛,大半夜不回家等哥哥们疼你吧……”
一道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三个年轻男子,都穿着花衬衫,阔腿牛仔裤,那宽阔的裤摆长长地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扬起一大片尘。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打扮,还差一样蛤蟆镜,花衬衫,阔腿牛仔裤,蛤蟆镜,这三样在老一辈人眼中,就是资产阶级毒草。
不亚于现代人看待杀马特的中二少年们,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话的男青年名叫孟凡,父亲是机械厂的厂长,一把手的公子,在厂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厂里人都敢怒不敢言。
另一个叫赵非,还有个陆怀年,这两人也是干部子弟,都是孟凡的跟班。
江小暖冷冷地看着仨臭无赖,难怪陆怀年反悔了,敢情是找到靠山了。
她不动声色地抓了把沙土,另一只手捡了半块板砖,她现在又累又饿,还是一对三,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昨天很威风嘛,竟敢打我哥们,知道陆怀年是谁罩着的,本公子!”
孟凡十分嚣张,新飞机械厂就是他爸管的,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