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裤,蛤蟆镜,电子表,肩上扛个大收音机,一个比一个崭新。因为这一套拉风的行头,理所当然的被一帮人围在中间,众星拱月一口一个大哥得捧着。
这个嘴唇上还有淡淡茸毛的十几岁少年……不好意思,他耳朵上夹着的那根烟,嘴里的脏话和随口吐在地上的痰真的侮辱了这个清透干净的词汇。
那不良混混一样的家伙,不就是兰继祖吗?何米本来还没认出来,奈何他的五官还有点兰香儿的影子。
看样子何米说的话已经奏效了,卢少业果然派人来照顾兰家了,他这一身的装扮可不是在赌桌上能弄回来的。就是他的“照顾”的方法可能有点问题,当然他自己也不觉得有问题,毕竟他爹都是这么照顾他的。
给钱就行。
这货现在看起来是发财了,可是混账小子买这一身行头的时候还记不记得,你爹为了帮你还赌债,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
何米多看了他那人两眼,表情漠然,继续往前走。
里头的小子可能觉得门口有人停下也多看了一眼,像是个随时准备嚎一嗓子“你瞅啥”跳起来跟人打一架,像发情的狒狒。
他们心里知道自己的装扮言行很另类,知道会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发自内心的自卑膨胀出扭曲的自尊心,连别人多看一眼都要怀疑是嘲讽的眼神。
总要在外面撑起一层强大的外壳来掩饰其中的虚弱,可他们又找不到其他办法,于是只能诉诸武力。
何米懒得看他们,很快就走了,不然她还得把这些人都揍一遍,给他们那原本就脆弱的心态雪上加霜。
何米也不怕他认出自己来,自己这几个月没忘了锻炼,营养有跟得上,可不是那时候那副瘦小枯干的样貌。
现在她线条流畅肌肉结实,和原本那干瘪的模样大不相同,认不出来的。
但是被这么一团东西脏了眼睛,何米的心情也很不美好,说话都生硬:“你带我绕这么大一圈,就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