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的雨下个不停,好不容易慢慢地小了下来,渐渐地,停了。
滴滴答答的,屋檐上的雨滴落下来,滴打在窗台上。
清凉凉,冷落落……
怅惘惘……
冯牡丹站在窗前,呆呆的。脸色苍白,也就仅仅几天时间,她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眼睛已是哭得红肿了。
门,轻轻推开,高锡轼进了来。
他走到窗前这个女人身边,见她这样,叹口气:“你不要想太多了,会找着那个孩子的。”
冯牡丹转头看他,泪水又盈上来:“会找着吗?他身上那么重的伤,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呀!”
高锡轼:“他从小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了,还不是把他找着了。你不要想太多了,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冯牡丹叹口气:“唉,入梦她知道了这件事,她会不会去告诉给他?”
高锡轼苦苦一笑:“你还在担心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冯牡丹瞪着他,“你说什么?!”
高锡轼看着窗外,眼眸里袭上浓浓的痛楚。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多年前他就已经不收弟子了。在他知道小丹是施玥的孩子时,他就破格把他收为徒弟。那时,他已是知道了。”
“……他收小丹为弟子,其实,就是在替我们把孩子收回高家的!”
冯牡丹惊住了,瞪着面前这个男人说不出话来。
良久,喃喃地:“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高锡轼冷冷地,“还能怎么样呢?”
“哼,爹爹是师兄,娘是师母,爷爷是师父……”
女人哀鸣一声。
高锡轼苦涩地:“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是太有情了!
“他成年的不回家,不是不愿意,而是……”
“家对他来说,太冷!”
“不!”冯牡丹痛苦地,“不,继博,不要这样说!”
“不是这样吗?”高锡轼激动地,“爹爹的脾气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可他却忍了这么多年!”
“天!为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
冯牡丹痛苦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自责又有什么用?”
高锡轼木然地:“是,确实没有用!”
他痛苦地坐下,抱住头,“对不起,爹!对不起,我的儿子!”
冯牡丹还想说什么,男人手一挥止住了她的话。
他艰难地站起身,垂着头,沉沉地转过身走去,走出这个房间。
步履沉重缓慢,且无力。
冯牡丹呆呆地看他,看他那高大魁梧的背影,那身黑袍。宛如那个老英雄,这个男人的父亲,自己的夫君,孩子的爷爷……
渐渐地,那袭黑色背影,在她的脑海里幻化,幻化,似沉沉的巨石,慢慢地沉压下来,向她压下来……
…………
正渭最高档的酒馆里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但是在楼上包间里,一个男子却独自坐在那里不停地喝酒。
他面前桌上已经摆了几只喝光了的酒壶。
菜,却没有半点动。
这人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脸色发红,身子无力,软靠在桌上。
但见他双眼迷蒙,却是满脸愁容。
包间的门推开了,却是一个年轻女子。
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头。但看见坐在桌前的那个男子,醉醺醺而愁闷的样子,心中满是疼怜,向他走了过去。
男子伸手拿酒又欲喝,女子把他的酒盖住。
“你不要喝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男子抬头看见这个女子,见她清纯担忧的样子,凉凉一笑,“忆心,是你!”
说着又要拿酒来喝,云忆心把他的手按住。
“奚大哥,你不要喝了,为什么喝这么多?小心伤了身子!”
奚映成苦苦一笑,“喝酒,再不喝,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云忆心听了一愣:“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没有机会!日子还长着呢。今天不要喝了,咱们回去。”
奚映成叹了口气闷闷地坐在那里不动。
突然他恨恨地用手捶打桌子,“真是可恶!竟然让那贱种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