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陷入了哆哆嗦嗦地迷醉当中。
蓝苗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摩挲着他的嘴唇,用异常温柔的口气道:“你别走了,和我住一块儿,好不好?我会做饭,你想吃什么和我说,一定符合你的口味。咱俩过个安生小日子,嗯?”
游龙生呆住了。
如果说他梦见过蓝苗亲他,这种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他简直梦都没梦见过。
他知道这绝不可能。
蓝苗不可能做个主妇,也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有吕凤先郭嵩阳伊哭跟在屁股后头,为什么要来讨好一个身无长处的小少年?除非脑子被门夹了。
蓝苗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亲吻。
游龙生的嘴唇哆嗦着,整个人也哆嗦着。
他突然推开了蓝苗!
他这一把,豁出了全身力气,蓝苗被他推得摔倒在床下。
游龙生的眼睛通亮通亮,像半夜里的小狼。他憋足了气,冲蓝苗叫道:“你……你可怜我,你只不过是可怜我!”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蓝苗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灰,也连忙追了出去。但游龙生豁出了性命般跑,眨眼就跃出了院子,消失了身影。
暮色渐渐消退后,夜色又悄悄降临。
整条街的店铺都已放了门板,只有一间小酒肆,还亮着灯烛。
一个少年,坐在方桌旁,桌上已有了几个空酒坛。
这少年肤色白皙,眉目俊秀,穿着件刺绣锦衣,就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别人看了,都觉奇怪,他怎会到这里来喝酒。那织锦的衣袖在桌沿擦过后,便沾了一道油泥。
厨后又走出个人,髻上抹着刨花油,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香气,正是酒肆的老板娘。
她道:“二更钟已敲过,小店要打烊了。客倌若还想喝酒,不如住在客房,可好?”
原来这小酒肆,前堂摆着酒桌,后院还隔出了几间客房,好赚些醉鬼的房钱。
游龙生呆呆地望着桌面,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又喝了一口酒。
喝酒的是客,就算是个傻子,老板娘也得接待着。
她又问了一遍。
游龙生道:“我不喝酒。”
他一面说不喝,一面还在往嘴里倒。
好在老板娘见识广博,啥样的醉鬼都见过。她应着好,手已扶上了对方的肩膀。
游龙生一阵颤栗,突然抓住了老板娘的手。
他望着对方的脸,觉得她居然有些像蓝苗。
他道:“我要和你睡觉。”
灯光朦胧,游龙生的眼神更朦胧。
昏黄的光线下,老板娘好似忽然变得更美,更年轻,更像蓝苗。
游龙生说完那句话后,她就将他带来了客房。好像他刚才提的要求,只是再平常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要求。
见游龙生的右手不方便,她甚至还体贴地替他解开了衣服。
游龙生吻着她的唇,她的唇上不仅没有油腻酒气,还有着淡淡的香气。
这香气和蓝苗身上的居然也很像。
游龙生的动作开始很凶猛,然后渐渐慢下,发呆。
不能使用右臂,他已和一个废人没有区别。
荆无命的左手剑比右手剑更快,这已不是个秘密。
但荆无命花了多少时间去练左手剑?
他从现在开始练左手,要花多久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水平?
他的武功、梦想、目标、信仰……他的大山已崩塌。
他望着蓝苗的背影,一天一天地努力吃苦,企望有一天能追上他们——他能追上。他这样坚信着。
他曾经坚信着……
泪水又从他的眼中滑落。
他抱着老板娘,大声哭泣。他也许不过是希望有一个放声哭泣的地方。
“老板娘”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头发,道:“平素看你凶狠巴拉,想不到这般爱哭,以后可怎么是好?”
他咬着嘴唇,似乎决定了什么,道:“别哭啦。”
游龙生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他笑道:“若我告诉你,你的手不仅能完好如初,比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