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自先帝薨逝,新帝即位的这将近一年时间,窦婴苦心孤诣的勉力维持着大汉朝局的平衡。
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宝宝心里苦啊!”
但是再苦再累再难他也只能是独自承受,无数个夜晚,夙夜忧思,夜不能寐。
他时常感慨自己的苦心没人懂,不过这次他觉得终于找到一个懂他的人了。
而这个人就是秦风......
窦婴觉得,秦风有着跟他一样的敏锐观察力。
朝中的局势在秦风的分析之下,原形毕露。
尤其是把朋党解释的鞭辟入里,可以说深的窦婴之心。
秦风真乃知己也!
心情大好的窦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口气憋闷在他胸中将近一年了,今天终于是释放了出来。
乍然间得到破解朝堂困局之法,神清气爽的窦婴,眉头舒展满面春风的道:“风小子,你觉得我大汉朝堂应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君子朋党大昌?”
秦风心中暗自美滋滋,其实这才是秦风要说的重头戏。
不过他可不能上赶着说出来,只有通过窦婴的口求他说出来,才显得自然。
“晚辈下面的话,或许会触及到朝廷的禁忌、太皇太后的逆鳞,请魏其侯先恕小子无罪。”
窦婴一捋颌下须髯,“风小子但讲无妨,今日咱们只当是闲聊,即便是说错也无所谓,老夫保证不会追究。”
“好,那晚辈就直说了。要想君子朋党大昌只需儒家之术大昌!”
窦婴面皮突突的跳动了几下,心中骇然,这小子可真敢说,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其实这也是窦婴想要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儒家思想的核心,就个体而言,是仁义礼智信,这可以很好的规范个人的品性;
就社会而言,是德道思想,即博爱、厚生,公平、正义,诚实、守信,革故、鼎新。这可以很好的构建和谐社会。
个人和国家,局部和整体,这两者相辅相成,相融相生,协调又统一,只要做好了这两点,才能做到真正的垂拱而治。
窦婴激动的心在颤抖,人生匆匆几十年,遇一知己不易啊!
“好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你。
不过让老夫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儒家弟子。
董仲舒那老家伙能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靠,窦婴居然认识董仲舒?还竟然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学生,这玩笑开大了好不好?老子可跟董仲舒那老神棍没半毛钱关系。
秦风笑了笑:“我想您老误会了,我可不是儒家弟子,也并不曾认识董仲舒。”
呃......秦风都把窦婴给搞糊涂了。
“什么意思?你不是儒家弟子那干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向老夫推销儒家学说?”
“晚辈以为,天下思想皆可用,只看用的对于错。
只要能够于国于民有好处,干嘛要管是哪一家之思想、哪一家之学说呢?
想当年,大汉立国之初,经济凋敝,民生多艰。
就连我高祖皇帝都不得不节俭的过日子,他老人家的座驾,驾辕的马匹都找不齐颜色一致的,试想为什么?因为穷。
所以不得不实行黄老之术,与民休息,恢复经济,鼓励不管是白猫黑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
诚然,当时的黄老之术,是于国于民有好处的。
但是事物可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拿现而今的大汉来说,被几代先皇所遵循的黄老之术已经成为国家发展壮大的桎楛了。
这就需要重新审时度势,所以晚辈以为儒家学说适应当前的形式,可以加以利用。
您或许了解过儒家的思想,像“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社会责任感和“朝闻道,夕可死”的精神追求,以及坚毅的人格、积极的人生态度,在加上尊老尚贤敬师和见利思义的人生准则。
这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不二法宝。”
秦风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他对儒家积极向上的一面很是推崇,不过对于糟粕也是厌恶至极。就比如:儒家鼓吹天人感应、天人合一,这在秦风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