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见二用力地揉着面容,
不能生气,不能翻脸。
田中见二努力挤出一副笑脸:“左少卿,倭国申请入国子监学习,据说是在鸿胪寺补驳回了,小使就想问一问,是倭国哪里做得不对吗?”
“没有不对。”王恶面无表情的回答。“但是,大唐不同意,就那么简单。”
田中见二被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难道,左少卿是因为我属下误入你领地而着恼?如此,田中见二给左少卿赔礼。”
田中见二起身,一个长揖。
甚么“误入”?和千年以后的士兵走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看来,是钱进他们把事情处理完了呗。
“那种小事,是额家管事的负责,要沟通找他。”王恶的口气让田中见二绝望,如此大事,居然都传不到他那里,这是何等的蔑视!
失魂落魄的田中见二走了。
或许,在他认为,是自己得罪了王恶,致使这位宠臣全面报复倭国。
王恶:口胡!额明明是以德报怨小郎君!
马匹来得比意料中更快。
因为,恰好李思摩部赶着一群马匹来长安售卖,原本还怕驽马卖不出去,结果王恶这一兜底,自然更高兴了。
全部在马臀上烙上蓝田伯保险的烙印,王恶配发给苏乞儿他们,用不完的,小王庄完全可以消化掉,仅仅是水泥作坊的接送就要很多马匹呢。
这时节,大唐皇家钱庄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重复抵押之人高三山,抵押物是长安的房产,价值一千贯,之前已抵押给范阳钱庄,却又在大唐皇家钱庄重复抵押,贷出五百贯钱。
然后,等到贷款到期了,高三山直接翻脸不认账了,叫嚣着让大唐皇家钱庄收家房产。
大唐皇家钱庄负责人彭阳直接怒了,拿着相关资料到长安县打官司,这才知道抵押物之前就已经抵押过一次,现在是重复抵押!
责问经手人许明,可许明的回答很无辜,审核资料时明明是正常的啊!
五百贯,钱不多,甚至彭阳自己都贴得起,可这口恶气没法出,会憋屈坏的!
王恶接过高三山的诉状,改了几个重点,让高三山去雍州府告状,自己约了李泰一并旁观。
雍州长史卫安接过诉状,第一眼就知道该倾向何方。
大唐皇家钱庄有民部、皇宫的双重背景,居然被一小小刁民钻了空子!
这是寻死!
高三山被押上公堂时,还镇定自若,可听完诉状,脸色都变了。
这一次不是告他不还贷款,是告他诈骗!
高三山从来也没想到,一向和气生财的大唐皇家钱庄,下手会这么狠!
王恶表示淡定,金融从来都是血淋淋的,和气不过是它的一层外衣。
“小人愿意还贷!”吓得屁滚尿流的高三山嚎了出声。
然而,胸中块磊未消的彭阳表示,宁可不要这些贷款本息,宁可自掏褡裢补上,今日也非得让高三山得到血淋淋的教训。
深受李泰熏陶的卫安表示,二十大板,打轻点儿,莫坏了安南——哦,现在叫静海府——的劳力,免得程处默刺史抱怨。
“长史何必下如此狠手呢?不过是区区钱财纠纷,也不是甚了不得的纠纷,追回本息,再对那高三山略施惩戒也就是了,流配安南,哦,静海,是不是过了些?”别驾曲胜轩质疑道。
旁听的人群中,便装的王恶与李泰对视一眼,渐露兴奋之意。
等了这老半天,戏肉终于来了!
卫安摇头:“此言差矣!从一开始,高三山就蓄意用已经抵押过的财产去骗贷,诈骗之意无疑,已经超过纠纷的界限。别驾如此关心此事,该不会与你有关吧?”
曲胜轩唬了一跳,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连连摆手:“与下官无关,只是下官觉得可以轻判而已,既然长史之意已决,下官自当遵从。”
险些羊肉没吃着,反惹得一身骚!
“不要!”高三山痛哭流涕。
这一切自然是有人教他做的,可那个人,他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对方的真容!
隐约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