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歌坐在床沿边上,眼睛看着窗外,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一对师徒身上,眸色深沉的看了半响,这才扭头看向左明远,“魔教出内鬼的事儿查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什么头绪。这个人隐藏的很深,若是我没猜错,这人定是与我们及其亲近之人!”
林天歌话音刚落,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渝,任谁听了这话都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这里,无论内鬼是相熟的哪一个人,他们心里都不会好受。
“真是!”左明远有些愤恨的握着拳头锤了锤桌子。与他们亲近的,又能给李诗韵下毒不被发现的,两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除了他和林天歌,便是吕修言和几位堂主了。无论是谁,他心里都不好受!
“那几个堂主可能性不大,他们常年在外,很少回教内。”若是按照长青所说的,李诗韵这两年一直在吃着缓解的药物,怕是喂药的时间间隔不会太长,那几个堂主根本没这个时间两头跑。
“不是他们,那是……吕修言?”左明远说到这里已是有些面色发青了。一直留在魔教教内的除了他和林天歌,就剩下吕修言和李天让了,李天让是李诗韵的父亲,若是知道自家女儿中了蛊不可能不说,那就只剩下……而且,当初最先发现青烟是小少主这事儿的也是他,再往前追溯,魔教被袭的当日,他们所有的人都被支开了,唯独他恰恰因为有事儿耽搁了而留在了教内,这些都太巧合了。
在魔教教内他与吕修言的关系最是亲近,若真是他背叛了魔教,他心里比谁都要难过的!
吕修言比他入教早,他五岁进入魔教,在长年累月的艰苦训练下,日子难熬的没有尽头,是吕修言一直在身旁鼓励他,保护着他。他带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他对吕修言的感情不是一句道一声“朋友”就可以一扫而过的。
他对他更多的是超越朋友的情谊,他早已将他当做了亲人,恩人。而如今,只要一想着这个他一直在乎的人有可能背叛了魔教,他就觉得心揪的难受。
“没影儿的事儿,不要瞎猜!这事儿不要泄露出去,你管好自己的情绪。没有证据之前,谁都有可能!”林天歌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狠厉,沉默了许久,轻声说道。
“是!”左明远低声应了一句,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是啊,现在这事还没有证据,他们在这里瞎猜,说不定真正的内鬼在幕后笑的正开怀呢,他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你先出去吧!”林天歌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抬头开始赶人。
眼看着左明远轻轻关了房门出去了,林天歌这才挪了挪身子,踢了踢一直微弯着搭在床榻边沿的左脚,抬头看向了窗外。
初冬的天空灰蒙蒙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冷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院子里转着圈圈。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棉衣,带给人冷冽孤寂之感。它仿佛能吹破天地万物,凶猛的宛若猛兽,肆虐着人的身体和灵魂。
就好比欲求,人一旦沾染上,必定会被它所左右。这世间,比冷风最难克服的是人心!
林天歌坐了半响,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现在猜测谁是内鬼,为时过早,也许他恰恰是最意想不到的那个人!”
左明远因为想起了往事,有些气闷的在庄内瞎转悠,这转着转着便转到了李诗韵的院子门外。也不知那丫头最近身体怎么样儿了,自那日过后,好像完全看不出有中蛊的迹象,看起来倒是比一般健康的人还要活泼许多。
左明远在李诗韵院外渡着步子走来走去,踌躇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往回走。
身后响起女子娇俏清脆的声音,“呦,还真是稀客啊,花孔雀,你在本小姐的院门口站了这半响了,是找我有事儿?”
左明远一颗担忧的心刹那间落回了肚子里,脸色黑了黑,这丫头明明精神的很,哪像是个中了蛊毒的人,哪有重病之人还有心思嘲笑别人的。
李诗韵见左明远不答话,径自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