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曹拓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口唇青紫,面色苍白,额上的虚汗一直在不停地渗出,有婢女跪在一边不停地擦。
一个瘦小低矮,目露精光的中年汉子缓缓地将为她搭脉的手指移开,抬起头,迎上曹植焦急的目光,用他的破罗嗓子吐出了三个字:“不好办。”
“可是将军,我的那个护卫他并没有……”
“不用解释,这事其实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伤了自己。”乐进摆摆手。
“自己伤了自己?”
“她不该用‘天释刀’,这种刀法戾气太大,你的护卫没有被伤到,只能说明他身负异禀,功夫远在小姐之上,而小姐自己却对这刀法的戾气无法掌控,加之心血膨胀,内力不足,导致血脉逆流,结果自伤。”
“拓用释天刀法,也是一时情急,请将军千万救她。”
“能救她的人,眼下只有张辽将军,但他此时正奉命别巡赵国、常山,刚刚招降了缘山一带的贼众及黑山孙轻,就算差人急报,他连夜赶回,只怕也来不及了,而小姐这内伤,只怕不到三天就会……”
看着乐进一脸阴霾,欲言又止的样子,曹植已然明白,一咬牙,面色铁青,起身就走:“我去找二哥。”
殷咛自旁边一个闪步而出,拦住了他:“不可。事已至此,不是你想瞒就能瞒住的,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立刻上报曹公,说明原由,以防有人借此事为由,在你们父子之间调拨,暗中作梗。”
曹植一听,犹犹豫豫地看向乐进。乐进很是赞赏地看一眼殷咛,再冲曹植点点头:“不错,公子如若心存惶恐,某愿一同前往,向曹公说明因由,请他定夺。”
“好,我们走。”曹植一咬牙,是祸躲不过。
帐里,殷咛正目光沉静地探向床塌上的曹拓,兀自出神,半晌,才转开身,步出帐外,静静地看向军营外那片蔚蓝高远的天。
跟出来的殷子枫在她身边飘出淡然的一句:“刚才,在看她什么?”
“她很美。”
“还很有性格,跟破还真挺般配。”殷子枫说的漫不经心。
“不过可惜,红颜薄命。”
“你要是觉得可惜,也不是不能救她。”殷子枫看她一眼。
“我?能救她?”殷咛的眼里闪出一丝犹豫和疑问。
“不是你,而是破。”殷子枫也看天,白云朵朵,真的要比1 年后干净的多:“我们在从水晶柜里提取菜单物品的时候,我在他选取的东西里,看到了三小瓶氯吡格雷链激酶注射液。”殷子枫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
“啊?他带那东西干吗?”殷咛莫名其妙。
“不知道,但我知道,用它可以救曹拓。”
“破才不会同意,他怎么会把自己需要的东西用在陌生人的身上?”
“如果你去说,或者还有可能,你那滔滔不绝的口才,我可比不了。”殷子枫一笑。
“我去说?”殷咛愣了愣。
“你不是觉得她红颜薄命,很可惜吗?不想去说?难道,你不想她醒过来?”殷子枫突然别有用意地看向她。
殷咛蓦然间看向他,一脸愕然:“怎么会?”
“我知道,你当然不会。”殷子枫一笑,悠然看向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