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政的手一挥,让所有人都下去。他不看莫梓瑶,径直入内,低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莫梓瑶迟疑了下,终是跟着他进门,开口道:“甘霖回来说,晓晓不在太傅府中。”
阮凌政略微怔了下,问道:“你认为她被人救走了?”
“是,臣妾想派人去边北看看。”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不必担忧了,朕会派人去边北找的。”说着,便让甘霖进来,让他派人立刻去往边北找晓晓,如此,莫梓瑶的心也算是缓缓落地。
两人坐于桌边,莫梓瑶饮了一口茶,又猛地附在桌沿呕吐起来。阮凌政连忙俯身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担忧地问,“瑶儿,你还好吗?”
莫梓瑶摆摆手,好一会儿这股子劲儿才消退下去。苦笑着道:“许是月份大了吧,近来害喜之意愈发严重了,臣妾想,若是被人瞧见,怕是很难隐瞒得下去了。”
“明日朕便说你染病,拒门不见,身边你留几个贴心的,其余的朕都帮你暂且调去别处。”阮凌政似乎早就想过一般,微笑着说道。
其实莫梓瑶也是这样打算的,如此一来,便不怕被人发现了。只是,既然是染病,那么势必不能再住在天泽宫,总也不能将病传染给皇上啊。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办法,总得先缓缓。
晚上,阮凌政抱着莫梓瑶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莫梓瑶不想去提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阮凌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低声问着:“身上的伤还疼么?”
莫梓瑶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摇头道:“早不疼了。”
阮凌政吸了口气,低头吻住她的唇。而莫梓瑶突然不自觉地嘤咛一声,感觉他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掌心也缓缓变得炙热。
她拥住他的身子,任由他吻着。
只是两人都顾及着孩子,吻了一会儿便恋恋不舍地分开了,拉过被子睡去。
翌日,钟太医匆匆去了天泽宫为莫梓瑶就诊。诊断她得了瘟疫,那可是会传染的。于是,莫梓瑶理所当然回了玉瑶宫,宫里的宫人们也被暂时遣散,只留了沐青和韵兰两人。而玉瑶宫里其余的便全都消失了,也不知被阮凌政将她们安排去了哪里。
钟太医理所当然成为专门负责莫梓瑶病的太医。太医院其他太医都急切地帮阮凌政诊治,就怕她将病传染给了皇上。不过消息终是好的,他并没有得病。
莫梓瑶躺在寝宫的床上,沐青帮她落了幔帐。从里望出去,只是朦胧的一片。想着,打明日起,自己便再也不必强忍着妊娠反应了。目光落在沐青的身上,阮凌政既然让她跟着来照顾自己,便是告诉自己,此事,可让她知道。
只是,她还在犹豫着,她有点害怕,去相信了。
不多时,便瞧见了韵兰的身影。此刻,她正忙进忙出,埋头做着一些事。现在宫里没有其它宫人,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和沐青两人去做。正当她去的时候,莫梓瑶突然叫住了她:“兰姐,本宫有话要与你说。”
韵兰怔了下,终是上前来,低了头道:“娘娘请吩咐。”
莫梓瑶坐了起身来,隔着幔帐看她。她依旧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脸色。莫梓瑶不说话,韵兰亦不说,只低着头稳稳当当地站在床前。
良久,莫梓瑶才浅笑一声道:“本宫如今得了瘟疫,兰姐怕么?”
韵兰没有迟疑,淡声道:“奴婢到了今日,也算够了。还怕瘟疫么?”
莫梓瑶轻笑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虽然莫梓瑶并没有患病,但她还是没有让她们任何一个离自己太近,偶尔拂开幔帐,也是在她们都不在的情况下。毕竟传闻自己是染了瘟疫,是不好让人近距离接触的。而各宫的嫔妃恨不得有多远避多远,自然是没有一人上门。
雪妃的尸体终是下葬了,原本她是待罪嫔妃,是要削了封号的。却因皇上与太后仁慈,依旧按照二品后妃的体制下葬。
于阗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