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纯yin之体,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好人了!邱广寒道。你还是省些力气,早点将毒化解了,我们一起去朱雀洞找人。我早想过了,他不让我们去九华山附近的“老地方”,一定有原因的我们偏去,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凌厉不再说话。毒xing蔓延开来,与那一些解毒的血气相冲撞,浑身都剧痛了,只余呼吸的力量,还可支持。他想我算是“百毒不侵”的身体都反应得这样厉害,这毒定是见血封喉极猛的xing子。他嘴唇咬得发白。他想等我恢复了之后广寒,我又该怎样对你?我不认识这样的你。这个方才还如此亲昵的你,难道真如卓燕所说,早已不是表面上这样的吗?
邱广寒见他手指屈拢,指节已发白,知道他心中已是极恨,道,你还生气?反正,反正你往后就会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什么你输你赢,根本不重要。他人都死了,管什么输赢。
我……我若现在能动……凌厉牙缝中迸道。……广寒,我一定狠狠地打你,打到你清醒为止!
你,你这人!邱广寒当真生气了。凌厉,我是念着往i的情分可你要是这么不识好歹。那好。我们各走各路。你也别怪我!
凌厉只见她将那银黑的剑鞘举过头顶。没错,我不是好人,你们本来就信错我了请你也转告我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用心如今也便不必找我了,我自有我的选择、我的去路!
凌厉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却也只来得及动了一动嘴唇吐出四个字。不要,广寒。他知道,她这剑鞘一下来。那些维系着的一切情分或许就要永永远远地断了。纵然再是不相信,她也是卓燕所说的那个邱广寒,而不再是自己信任的那个邱广寒了。
可她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剑鞘向他头顶用力砸下,他阖上双目,失去了知觉。
别怪我。邱广寒的身体才有些颤抖,仍是喃喃道,凌大哥,真的别怪我……
她才抛下剑,匆匆转身,却做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来。塞入卓燕口唇。
天光明媚。
凌厉醒来的时候,正月十六的早晨。天光明媚。并不在昨夜那个寒冷荒凉的地方,而是
小哥,总算是醒了!传来的是有人很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他转头看,表情有些木然,似乎还未从昏沉中醒过来。那张脸,有些熟悉。他想坐起,脑后却仍是隐隐一痛,逼他枕在了原处。
是……是你们呀……他勉励一笑,可是那尚未转过弯来的脑海里,却偏偏记得有些什么事,活该他要哭。
照看在床边的是夫妇两个,一年前他与伊鸷妙一战后伤重,邱广寒曾陪他在这茶棚夫妇家中借宿了一晚。可是他又怎料得到一年后的他,竟会在同一个地方,被邱广寒所伤。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强锁住心中那关于昨晚的回忆,小心翼翼地提问其实当然是希望听到一些好的回答。比如,她送他来的之类。
我正想问小哥呢!那妇人讶异道。今早去山里汲泉水,就看到小哥躺在山路上真把我吓坏了!莫非是遭了什么坏人了?
我……我……没事。凌厉没听到想要的回答,只是昏昏沉沉地应声。
怎么就你一人呢?那丈夫又问道。小媳妇呢?
凌厉心中冷笑,却只是绝望而失语。她么,她走了……他眼神空洞。
夫妇两人未料到这年轻人竟突然流起泪,顿时慌了,只以为“小媳妇”是什么原因没了,连连懊悔勾起他伤心事,只是哑口言。凌厉自己也未料到自己竟便这样流出泪来。他只觉得自己要嚎啕大哭一场,慌忙以手挡眼,强忍了,道,我没什么,当真没什么这边走了,不打扰二位……
但那眼泪却终于止不住。愈是遮掩堵捂,愈是泉涌般横流。他竟是在痛哭,为这突如其来的、痛彻心扉的,又或许是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