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中国境内叫的好好的额尔古纳河,就这样三绕两不绕地在蒙古变成了克鲁伦河,在俄国便成了石勒喀河。
重点不在这里。
说了这么多,孟遥可不是要变成地理学教授,要去跟老毛子或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曾经的中国血统的乔巴山讲什么大道理。
但孟遥的确又是一路都在讲道理,不过他的听众没有别人,却都是自己手下的大将。
摇晃的车厢里,一张摇来晃去的大地图,在几个人的手中来回传递着。
开始的迷惑,不解,到半路上的深思,反驳,再到最后的沉默,顿悟,随行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也像被他们一路超越而过的里程,慢慢地走到了恍然大悟的终点。
车队停下后,全部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是的,没错,几乎都是看军事地图行家里手的大将们,都将目光笑眯眯地落在了中蒙交界的克鲁伦河最弯曲的那一部分。
而在那最弯曲的地方,贝加尔湖一条至今都未被命名的不起眼的支流,一路蜿蜒而来,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了国境线的那端。而在这一端,恰巧就是克鲁伦河的与国境线几乎压线而过的一段河段。
作为资格最老的突击营老主力连长的傅晓冲,当年自然也是跟着孟遥参加多国联合军演达到过此地。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孟遥不知何时竟然就默默地盯上了这里。
这家伙,城府真是越来越深了。
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半天,傅晓冲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到了一直低头在三个国家的数条河流上,来回倒腾着自己目光的萧山令看去。
这位在南京保卫战一战成名的儒将,本来已经在重庆政府公布的战死重要军事将领中名列其中,却因为突击营出奇兵与下关而捡回一条命。当时面对公报,这位儒将沉默了许久,在屋里闷了三天,最后拿着公报找到了孟遥,什么话也没说,便向着所有在场的突击营高级将领们,就是一个跪拜大礼。
呵呵,现在他的那种表情,好像又要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是成了真正的主角。
因为,这一路看来,新城省会的选址,大家的意见基本已趋向于孟遥的最初勘察方案。
想想吧,当未来的突击营腾出手来,集中所有力量溯河而上,那支武装到牙齿的百万苏联红军,令同样陈兵百万的鬼子关东军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巨兽,还能这么威风地在远东和贝加尔湖四周稳坐钓鱼台吗?
一句话,巨兽不除,建国蒙古就是一句空话。
在民族利益之前,共同的信仰和旗帜,都必须为此让路。
近的这是建国,关乎突击营的未来立身之本。
远的却是这个华夏民族的未来。分崩离析的国土不统一,悠久与灿烂文化的民族复兴不到来,民心不凝聚,版图不合一,中国将永远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永远是追赶者的可怜背影。
而这一切的基石,其实一点也不玄奥。
那就是在前进的道路上,不管是谁,只要它是脚下的绊脚石,那就坚决、彻底而无情地将它打碎,然后永远地踩在脚下。
而要实现这一切,未来的北极熊,将是第一个绕不开的巨山。
但现在,突击营却义无反顾地开始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反弹回来的力量,将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萧山令低垂的脑袋,还是充满激情地抬了起来,久久凝注在孟遥脸上,低沉地说了一句话:
“营长,看来你都准备好了。来吧,不管什么命令,我决无二言,当挺胸接下。”
不料,孟遥却是突然一笑,将手轻轻放在萧山令肩上,轻松地道:
“萧省长,别这样,弄得我都跟着你紧张起来。看样子,我心里的蓝图,你都猜到了,不错。但你的使命,却肯定没有猜准。”
“不是让我作为马前卒,至死都要顶在这里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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