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春衣?她才七岁呢,怎么好来照顾你?”魏良娣听了有些心急,抓住儿子的肩膀急急忙忙道:“若是她来东宫,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不行,我可不同意。”她的话又急又快,便如放水一般,听在赫连睿耳朵里,有些刺耳。

“良娣,并非年纪小便不能照顾人了。”太子妃略带绿色的眸子映着暖黄的灯光,有些像猫儿眼般发亮,她的嘴角由于兴奋而扯开得很阔,看向赫连睿的眼光有几分赞许:“既然夫君都说了不错,那个慕春衣定然是不错的,良娣便不用争执了,我现在就遣人去内务所,叫他们去徵宫下调令,明儿一早便叫那个慕春衣过来。”

望着太子妃那张笑得眼角堆满褶皱的脸,魏良娣心中一片恶心,十多年了,从最开始的明争暗斗到现在的趋于平静,她一直就不想放过自己,哪怕是自己生下了睿儿,她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她也还是不肯放过,事事都要堵着自己,让自己不开心,她便高兴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是太子妃,是太子的正妻,自己虽出身魏国公府,可魏府因为男丁稀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听说兄长还准备选一个女儿做守灶女,若是魏国公府男子全战死沙场,就由这位守灶女来支撑门户。娘家都是这么一个情形了,哪里又来得及顾上自己!更何况现在太子膝下只有睿儿一个男丁,到时候定然是立他为太子,自己也就……闭了闭眼睛,强忍住心里的悲伤,魏良娣暗自叹气,算了,也不和儿子争执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罢,只求有生之年能和和睦睦的和睿儿在一起便好。

想到这里,魏良娣睁开眼睛,瞧着对面太子妃那得意的眼神道:“如此,便有劳太子妃费心了。”

听到这句话,赫连睿的一颗心总算是搁到了肚子里头,握着魏良娣的手道:“母亲,你快坐下来罢,饭菜都凉了!”灯光照着一桌子的精致晚膳,腾腾的冒出些热气来,真可谓色味俱全,赫连睿因为如愿以偿,吃得比哪日都香。

回到自己院子,赫连睿去看了下蓝心,只见她恹恹的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精神,心下也是怜惜。叫薛清取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又叫蓝采给她收拾了包袱,只等明日内务所的人带慕媛过来便将她送了出去。

蓝心听着赫连睿的吩咐,心里头也是欢喜。家里因为穷,父母将她送进宫当宫女,想着在宫里头既可以攒些银子,又能省去一个人的嚼用,真是一举两得。现在自己还没做满年限,攒的银子也不多,出去也没旁身的物事,没想到皇孙仁善,竟然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这可真让她打心眼里感激,望着赫连睿的脸,眼泪珠子都要滴落下来。

赫连睿看着蓝心那模样,也有些不安。他给蓝心银子是因为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他是要将蓝心挪走才能让媛儿进东宫来,这等于是为了媛儿赶走了蓝心一般,所以这才吩咐薛清取了银子给她,也当是做一点小小补偿,却没想到蓝心会如此感激,一双泪眼看得他都不好意思,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坐在灯下温习功课,不知为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就飘着慕媛和他在徵宫一起学习的情景来。张延之布置他看的那几篇文章他翻了很多遍,却根本不知道文章里说的意思是什么,只觉得那方方块块的字一个个从书里边浮了出来,在眼前胡乱飞舞着,看得他好一阵头晕脑转。

“薛清,打水过来,我要歇息了。”转脸看过去,薛清正坐在小杌子上打盹,脑袋就如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的在往下点。

“皇孙殿下,今晚还早罢?”听到赫连睿喊他,薛清猛的惊醒,抬起头来,眼神朦胧的看向书桌上的那盏烛火:“殿下,功课就温习好了?”

“不看了,不看了。”赫连睿心浮气躁的将书推到一边,站起来打了个呵欠:“快些打水过来,净说些没用的废话!”

薛清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走了出去,心里头想着,若是慕春衣在,自己这个陪读的任务该可以结束了罢?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欢喜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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