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把他的肩猛地一拍:“你的银子,就别想了,既然你大哥这么识趣,那我就送你一句话,以后别赌了,你真以为那些银子,是你手气好?笨蛋。”
朱二爷这些日子在这里过的实在快活,有吃有喝有人陪着赌钱,李四待他也很客气,听了这话朱二爷一则舍不得那些银子,二则也怒了,站起身道:“你这样,我就和你去……”
评评理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看见李四拿出一把匕首,接着把朱二爷的头发轻轻扯了一根,在那匕首上吹去,那头发登时断成两截。李四瞧着朱二爷,什么都没说,朱二爷瞧着这一下变的凶神恶煞的众人,差点吓的尿了裤裆,立即往后退,那两人已经把朱二爷扶了一把:“二爷,我们兄弟陪着你出去,可是要背个骗你聚赌的罪名。不如这样,二爷你给我们兄弟写个欠百两银子的欠条,免得白跑一趟。”
朱二爷这个时候哪敢不写,只得写了欠条,这两人接了,推着朱二爷就走出去,衙役见了,上前要锁这两人,其中一个把条子往那一比划:“这人不但输光了一千两,还欠了我们银子呢,这一百两,谁还。”朱大爷见自己弟弟那副样子,恨不得把他几脚踢死,听到这人的话,尚未说话一个衙役已经道:“赌场里的事,谁说的清楚,你们啊,还是回去和老爷说去。”
说着那衙役就接过条子把它扯了,这两人本就是在做戏,见条子被扯了也不说话,这才嘻嘻哈哈被衙役们推着走。朱大爷谢过那些衙役,赏钱是早就说好的,自然有管家去兑赏钱给他们。朱大爷把自己弟弟扯过来就要打,朱二爷还脖子一梗:“我不过……”
不等朱二爷话说完,朱大爷已经喝管家:“你带了人把二爷送回去,告诉太太,一辈子不许他出来。”管家晓得这回朱二爷是正经闯祸了,哪敢求情,只是连声应是。朱大爷这才上了轿子,这件事解决还要多亏杜小姐提醒,还要去谢她。想想这花了的银子,朱大爷一阵心疼,但愿这是最后一回,以后自己家娘不在了,只怕还有的扯,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弟弟。
“朱太太太客气了,我们本是熟人,不过提醒一句罢了,哪当得一个谢字?”榛子笑吟吟地对朱太太说。朱太太把礼物往榛子那里推了一下:“秦三奶奶,我这感激之情,是怎么都说不出的。您千万别这样说,虽说您当初只是一句话,其实细算起来,有用的多了。真要让那些人找到门上,那真是连去世的老爷都没有面子。”说着朱太太就用帕子点了点眼角。
既然朱太太这样恳切,榛子也就让丫鬟收了那份礼物,劝着朱太太道:“这京城是花花世界,好人多坏人也多,说句朱太太要恼的话,朱二爷初从乡下来到京城,被人引诱是难免的。”这话也不过是面子,朱太太是知道朱二爷的脾性的,叹了一声就道:“引诱也要瞧什么样的人,有些人就不会被引诱了去。有人就一勾就走。说起来,这也太巧了,这刚进京城才一日,怎么就撞上了。”
京城确有人专门去诱这些外乡人做些不好的事骗银子,但那也要在客栈或者下处住上几日,哪有这才进京城就被人勾走的?除非是早有安排,榛子和朱太太都想到了这点。朱太太不由自言自语:“要说仇人,这要抢生意,难免会得罪那么几个人,可多是去寻大爷,哪有冲二爷来的,除非……”
除非对方是早有准备,安排下此事,想到此,朱太太坐不住了,要回家去和朱大爷吴二爷商量商量。榛子也想到了一家人,要说手段,柳三爷是惯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的,只是碍于朱柳两家总是有亲,并没说出,只起身送朱太太出去。
送走朱太太,榛子又瞧了会儿帐,这外洋来的货,俏是很俏,销的也好,利润更高,可是有一样不好,这外洋的货,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若遇上海上起大风,船被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