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
后来,当是以同我扒在窗子上,端着小酒同裳那十里芳华的时候,十一感叹到:“师尊当真是偏心啊偏心,师兄我呀也当真是可怜啊可怜。人家是母凭子贵啊,母凭子贵,师兄我啊却是凭你贵啊凭你贵!”
这句话说的,当真比他平日里唱的小白菜还要难听。我实在有些不能忍,抬起一脚,干净利落地将他踹了出去。
第二日,被落雪牵着去各处逛了逛,黄昏十分又同容兮在一起呆了片刻。我觉得很是奇怪,往常我若是不见了一日半日,殁水肯定是要来找我的,即便他不方便来找我,也会给我传个信,洋洋洒洒一大堆狗刨似的字,最后补上两个字,速归。
彼时,我尚且不知,是容兮施法掩去了我的星轨,而我头上戴着的这支簪子又敛去了有关我的一切气息。自然更不知,我那个倒霉哥哥,是如何一面帮我瞒着父尊,一面暗地里急的跳脚,并发誓,待我回来一定要打断我的狗腿云云。
期间同容兮见过臭老头一次,他对我依旧是横眉冷眼。不由得让我觉得,这臭老头其实是这蓬莱之上神格最为高洁的神仙了。慕少白送了陌小黛一面菱花镜,顺便也给了我一把,说是当做这么些年不见的见面礼。我自是欣然收下,十一却在身后不冷不热鄙夷出声,只道这些年,无论是陌小黛过生日还是俞子夜过生日,慕少白送的礼物,清一色的全是镜子,包括前些年容兮过生日,他装在沉香匣子里的,亦是一枚镜子。
也好在这些镜子除了照照容貌之外,还有些不同的其他功能值得研究研究。
慕少白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同我说,我手上的这面镜子,是他在昔芜幻境里头冥思苦想整整整整三十年才锻造出来的,原本是打算作为下个月的生辰礼物送给红袖师姐,但瞧着现下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送我,便将这面镜子给了我,红袖那边,他抽空再造一面
折扇一扫,慕少白道:“若有机缘,还能借着这面镜子看尽生老病死,前生后世,兴衰更迭。若没机缘,平日里整理一下仪容仪表也是不错。”
在蓬莱呆了三日,三日之后,我便想回魔宫里头看看,总觉得一连三天都没有接到殁水传过来的消息,心里头便不踏实。也没有同十一他们打招呼,想走,便真的走了。只是,我在蓬莱徘徊了将近两三个时辰,却任然找不到山门,且别说山门,连个靠海的边边都没有找到。
饶是我使用了仙术,缩地成寸,走起来并不费力,可即便我一步足下几十里,却仍是跑不脱蓬莱岛的范畴。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这之前站在云头上看,蓬莱虽大,可也不至于大成这个样子啊?
路上不是没有拦下几个弟子问路,只是他们俱是神色复杂地将我看了一眼,便御着剑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本公主很是怅然。好在最后一个还算是有些良心,绝尘而去之前,同我说道,这蓬莱岛布有结界,且这结界瞬息万变。除了几位法力高强的尊神以外,其它仙家均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说这话的时候,那弟子表情格外骄傲,就好像这结界是他施布下的一样。那弟子道,就这些仙家还是给足了面子的,若是魔族,只怕连东海之畔都过不来。
我觉得他这话,诚然有些夸大其实,我不就是魔族,我不就也进来了吗?
我问:“那你们平日里怎么出去?”
“极少出去的。”那弟子答道:“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不比那些生下来便是仙胎的,自然是要勤加努力修习仙术的。负责教习的师兄说,不能过多沾惹那些红尘中事,以免徒生业障。”
还徒生业障呢,教你的那个师兄,想必前身是研习佛法的吧。若真舍得这万丈红尘,怎么不怂恿着你们直接出家,岂不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复来归里的男主角也就是我的二女婿,天天挨板砖,想来想去还是大女婿好,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