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童谣倒好说.煽动军队械斗也非难事.只消散布流言说赏罚不公、军饷发放厚此薄彼、乃至将领互相倾轧贪墨粮饷等等.再有一小波人煽风点火.便可做到.最为难的还是制造天象谶语.”朱青翊说着.皱紧眉头苦苦思索.
云歌低头想了想.道:“这件事倒也不难.我记得曾听人说过.人君不仁.流血漂橹.有人牵强附会.说是江河湖海都会泛起血水.我想.我们虽然不能令江河湖海变红.总有办法把几口井的井水染红吧.”她转头看着南宫彻.“鹤老先生应该对这些事信手拈來吧.”
南宫彻登时兴奋起來:“我这便叫人去问他.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就是个医痴.那次你给他的药材他并沒有一次用完.宝贝的很.说要慢慢研究.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也沒有叫过他.就算是你上次病得快死了.我叫人.只怕他飞过來都來不及.让你听天由命.”说到最后不满起來.磨了磨牙.“这次他要是再敢找托词.看我怎么修理他.”
朱青翊笑道:“好.大小姐这个主意不错.我赞同.不过貌似还不够显眼.我觉得.应该在京城最高建筑白塔寺上做点手脚.只不过有亵渎佛祖的嫌疑.”
南宫彻冷哼一声.神色睥睨目光清冷:“那些木雕泥塑之物若真的有灵性便不至于任由南宫宇夺了这江山.既然都是哑巴物件.便是亵渎又能怎样.它们若有知.也该感谢我替天下苍生除一大害.”
朱青翊冷汗直流.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这位爷才说的出來.普天之下.百姓众多.佛门信徒便占了九成九.若是被旁人知晓了.便是他声名再凶恶.只怕也会有人群起而攻之吧.
南宫彻最后拍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让白塔一夜变红塔.血腥气传出十几里.”
云歌点了点头:“那么便烦请鹤老先生把调制假血水的陪房给我.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不行.”南宫彻断然拒绝.“白塔既高又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危险性太高.你的人我心中有数.沒人能做到.还会暴露身份连累了你.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这怎么行.”云歌也极力反对.“南宫宇正愁捉不到你.你怎可亲自送上门去.你便是一头虎.虎入狼群.也是凶多吉少.我不同意.”
朱青翊忙道:“二位先别争.大小姐从來不是贪功冒进之人.而且似乎一直都很沉得住气.那么我想知道.大小姐有什么把握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件事做好.”
云歌咬唇思索片刻.知道若不透露一些底牌.只怕这件事还不好办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好吧.实话与你们说了.我有一番奇遇.驯养了一批燕子.这些燕子不单飞行速度快.而且十分机敏.我的意思是.把鹤老先生调制的药水分装在小牛皮袋内.再由这些燕子衔上白塔.再啄破牛皮袋.并将之带回.并不用任何人去冒险.”
朱青翊满面惊喜.南宫彻更是整张脸都亮了起來.忙催道:“你快给我看看.”
云歌起身回房.片刻之后提了一个小小的鸟笼回來.笼中一只燕子正悠悠闲闲梳理羽毛.略比普通燕子大一点.毛色也与普通燕子无异.只是尾羽有三根红翎.
云歌打开笼子.将红燕捧于掌心.微笑道:“看好了.”把手一抖.
南宫彻只是眨了一下眼.便不见了那燕子.转脸去看朱青翊见他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便问:“燕子呢.”
云歌气定神闲:“稍安勿躁.”
转瞬.红燕飞回照旧落在云歌掌心.口中却衔了一截树枝.
“南宫.”云歌拿着那根树枝笑盈盈向南宫彻道.“你看这是什么.”
南宫彻接过去在鼻端轻轻一嗅.目光大亮:“这是香樟树的树枝.”他们一路上只遇到过一个有香樟树的地方.便是距此三百里的香樟湾.“此事成矣.”
朱青翊问明了情况.也抚掌大笑:“天助我也.”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仔细推敲.有的甚至推翻了重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