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踢到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个人完完整整的骨架,上面还沾着血迹,似乎刚死不久。
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软软地跪坐在地上,完全木然。
这……这是……
不要……
她只觉得脑海中灌了浆糊般混乱不堪,微微颤颤地伸出手,就想要去抚摸那块骨架。
只是,当她的手刚要触及到上面的时候,眼睛余光瞄到旁边一角布料,忽然清醒过来。
那布料,分明就是攻击她的七名中年男子的衣服。
她定了定神,往通道里一望,果然看见前面都散落着零零星星的骨架,并不如眼前的这一副完整,但身上都还缠着那样的布料。
原来,这七个人竟是被焰兽给吃掉了。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蔓延开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同时,她发现自己竟然附庸在那副完整的骨架上面,手指还险些触摸到血淋淋的手骨,不由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
丫的,死了都不安生,居然敢骗老娘。
她灵活地从地上跳起来,用手抹掉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冰凉的泪水,毫不留情地就对着骨架踹上一脚。
“噗通……”又是一阵空灵的回音,那骨架应声断开,散落成几节。
不过。见骨架散落,她没有急着走开,倒是又重新蹲下身子,认真地打量着骨架的手骨。
手骨下方。有根银光闪闪的链子。
链子上挂了块吊坠,上面沾了血迹,看不清形状和材质,但是却掩不住锐利的气息,当骨架被踢开的时候,它甚至发出铮铮的嗡鸣,被传开的回音所淹没,也只有她近在咫尺才听得清晰。
她心里一动,从空间戒子里拿出块手帕,将链子取出来擦拭干净。
那坠子是个通体碧绿的水滴。泛着淡淡的光芒。细细看过。似乎有水波微微荡漾,分明就是洢水宫的东西。
原著里有提及,洢水宫至上而下。有一宫,八洞,十六窟,一宫即宫主,领八洞长老,八洞长老门下分别掌管两窟,合起来就是十六窟,处理门下各项大小事宜,在十六之窟下,才是洢水宫的众弟子。总人数与另外三大分派相当,实力也是不差分毫。
而,洢水宫广大的弟子们的标志,只是衣领上都绣着的水滴样图案,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坠子,唯有十六窟的窟主们才能拥有,因为这个坠子无疑是权威的象征,可以随意调配分配在各方的底层势力。
可是,明明就是洢水宫身份地位不俗的窟主才配拥有的东西,怎么会在琼楼谷七个怪人之首的这个人手上?
她站起来,在其余的骨架上找了找,却没有发现同样的东西。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洢水宫竟是将自己的势力打入了别派的内部,而且看样子,那拥有链子之人在琼楼谷里的地位也不低。
难怪一直没有发现洢水宫的动静,原来他们不是没有动静,而是至始至终都在参与行动,只是混在别派的势力里罢了。
既然琼楼谷藏了他们的人,那么名剑阁,拢崖山庄,乃至至尊剑派都应该有他们的人才对。
或许,不仅仅只是正道门派,就是魔道中,也有他们的势力。
庄舟子高傲自大,倒是没有说错,北堂皓祠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是凌天,其心机深沉,却是连他也看不透彻。
杜茗裳啧啧感慨了一番,干脆将那链子收到空间戒子里,也不去管地上的骨架,继续往通道里走去。
渐渐地,里面传来的微弱的呼吸渐渐清晰,却是那般平静缓和,倒像是在沉睡的婴儿。
她深深呼吸一口,一步一步靠近,直到她眼前的通道一个九十度的转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是片黑色的空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模样。
有凉凉的冷风从里面吹来。
她双手握住法决,戒备地走到那处空间与通道相连处,鬼魅妖火随她身形而动,涌了进去。
紧接着,在幽冷的蓝色光芒下,她看到了一副惨烈而悲哀的画面。
那漆黑的空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