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茗裳知道,红蕖是个文静的女孩,但是一谈到炼丹,她就会失去所有的郑定,要么变成个工作狂,日夜不停地研究,要么变成个话唠,喋喋不休地讲她的炼丹经。
若是平常炼丹者遇到她,与她相处一日,必然就会有至少十年的收获,但是杜茗裳对炼丹一窍不通,看红蕖向自己扑来,甚至拿出一定要给她把所有的心德讲出来的架势,就全身冒汗。
她向来就怕啰嗦。
可是红蕖不比离痕,如今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可不能不给面子,更不可能甚至绕道走开。
好在这时小狸猫扬起法杖,咚地敲在红蕖的头上,喝道:“说过多少次了,师门秘密不能胡乱透露,你都当做耳旁风么?激动什么?就算是她给你提出了那个想法,但她也什么都不懂,你说了也是白说,像苍蝇一样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给我安安静静去一旁呆着。”
这一法杖下去,红蕖顿时安静下来。
她对着杜茗裳说了句,“我下次给姐姐讲。”
然后迅速拿着典籍躲到了旁边,沉默无言地充当背景,视线却又被那本厚厚的典籍吸引。
这本典籍,她已经看了将近一半。
杜茗裳向来反对小狸猫暴力教育,此刻却也觉得这一法杖敲得太好了……呃,她只是害怕啰嗦而已,绝对不是个没有爱心的小女子。
小狸猫敲了红蕖一法杖后,便问:“夜王殿下呢?”
它最关心的,向来就只有夜王殿下。
没等任何人回答,杜茗裳就听到耳边传来夜归尘的声音,“在这里。”
他蓦然间出现在杜茗裳的旁边,一袭黑衣无风自扬,像是浮云般轻渺没有重量。
室内的温度堪堪降低了好几度,不过都是已经习惯了的人。都没有大惊小怪。
夜归尘看了眼小狸猫,将空间戒指里的面人一并带了出来,递到小狸猫的面前,道:“你看看这个面人。这火有奇异的力量。”
语罢又转过头来对离痕道:“本王看不出那个少年的身份,不过想听听你的看法。”
离痕眼神明亮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看着夜归尘,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出来,只能一点一点地分析道:“重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人物,我们在苍窿乃至神渊的情报网至今已有五百年,每一次每个地方出现过的可疑人物我们都不会放过,而这些可疑人物中,却没有那个叫火儿的少年。”
他顿了一下。看着夜归尘道:“他若不是从天而降,那便就是并不重要的小人物,可是他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小人物,而且他还对阿裳说了那样的话。他竟然问阿裳,‘在权利的争夺和血腥的屠虐中,能否有一次,真心去对待一下天下间所有没有力量的平凡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可能简单,而且他还能够看出别人的想法,甚至还知道那边。”
那边是神渊创世者一众的代名词。
试问苍窿有哪个普普通通的修仙者对那边的事情那么透彻?
少年的身份真的是扑簌迷离。
杜茗裳满心惊讶。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连夜归尘都不知道身份的人。
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更是猜不出来,干脆看着小狸猫。
既然想不出结果,众人的目光只好落到小狸猫身上。
小狸猫此刻拿着的面人或许就是最后的线索。
它握着面人,一脸茫然地看看夜归尘,又瞅瞅离痕,最后将目光路在面人上。惊讶地咦了一声,“这面人用火烧过,这种火……”
杜茗裳忍不住问:“怎么样?”
小狸猫拿着面人看了又看,最后道:“这是什么人做的面人?”
杜茗裳道:“一个被洢水宮囚禁了两年的少年,我带他出来之后。他送给我的面人,他可以通过别人的眼睛看到别人的想法。”
她又将认识火儿到与火儿分开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又问:“这火有什么特别?”
小狸猫道:“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火,不,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这样的火,太奇怪了,如今苍窿乃至神渊,最强大的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