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嚣的视野中,天地一片血色。
六把飞剑,犹如索命的镰刀,游移在领域之内,无情的收割着廉价的生命。
但这似乎还不能满足他对杀戮的渴望。
对于那些被血尸遗漏的,刘嚣会欣然在它们身上点上一把炙骨冷焰,或者将这些漏网之鱼用空气裹挟,直接抛向空中。
不能静静聆听那些烈火中的嚎叫,也不能默默欣赏从天砸落的血肉横飞,总觉得有些可惜。
终于,有一头像样的骑骁,四手捏着两杆黑色长枪,带领数百族人结阵从远处杀来,气势如虹,杀意腾腾。pδ
可刘嚣的视线刚刚锁定这位来将,刚子的一根骨刺便射爆了它的头颅,连留下姓名的机会都没给。
接着,二哈从斜刺里杀出,撞进了阵列之中,远在后方的刘嚣,只感觉这场面像是打保龄球,一只白色的圆球滚过去,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向两侧飞出。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杀出一条血路。用高空中的灰雀俯瞰大地。
一个渺小的尖锥,正飞速凿向这片被帐篷笼罩的草场深处,锥子后方的地面,是被染红的绿色,随处遗弃的尸骸,仍在燃烧的火点,还有完全不敢接近的骑骁族人。
尖锥的前方,无数黑点正四散逃亡,它们中的一部分,汇聚到一团黑色洪流之中,这股黑色的规模不断壮大,并且已经开始向前方启速。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
只是几个喘息的时间,这只由数万骑骁集结出的军阵,便已在刘嚣的灵能领域边缘。
骤雨般的箭矢激射而来,不能说完全无效,偶尔还是有几根,能擦破领主血尸的皮,留下一道血痕,仅此而已。
连筑起风墙的兴致都没有,刘嚣眼睁睁地看着三十多头血尸顶着箭雨撞进黑压压的骑骁军阵之中,就像割稻机冲进稻田,瞬间划出了一条条血肉模糊的沟壑。
轻点着手指,一股股空压,如无形的巨人种种踩踏地面,抬脚后,留下一滩滩血水肉泥。
两翼的骑骁开始绕向后方的刚子,哪怕他们看不见虚化的刘嚣,但身处后方的这头骨厄,明显属于被保护的战斗单位,而且从它的攻击方式来看,似乎并不擅长近战。
但他们显然过于乐观了。
当刚子火力全开的六根触手对准它们时,射出的确实还是骨刺没错,但这些近乎看不清的光影,可以穿透一条直线上的任何物体。
骑骁们早该意识到,远在草原另一端的它们,之所以能在没人发出警示的前提下察觉遭遇攻击,正是因为这种贯穿一切的超远距离攻击。pδ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无非是早一点迟一点,身上多出几个窟窿而已。
前进的速度,在刘嚣的指令下慢了一下。
与其浑沦吞枣的漏掉太多骑骁,不如清理得更仔细一些,且不管那些已经远遁的货色,至少让这群敢于接战的,好好体会一下绝对战力下的绝望。
堆叠的尸体,让地面变高了不少。
仍有空闲的刘嚣,控制着周围的空气,将残躯垒成一座金字塔形状的京观,死亡,对此时的他来说已经不是杀戮和宣泄,而是一种艺术,一种取悦自己的享受。
不知什么时候,显露身形的刘嚣已经站在京观的塔尖。
身下,是尸与血交织的丰碑。
战场彻底安静了下来,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骑骁,只剩下如杀神般浑身浴血的四十二头血尸。
极远处,数量更为庞大的黑色军阵已经集结完成,却始终不敢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