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确定了四下无人，玉菟钻进斛律斜的房间。刚推开门，有人从后面将她牢牢抱住，她透不过气了。
“你弄痛我了！”默默翻了白眼，她还是选择以柔克刚，以退为进，化解这个男人的色欲熏心。
斛律斜赶忙撒手，略微凹陷的脸颊皱起眉头更显得苦情，仿佛真的对她用情极深。
“等会儿日出，我们又要分开了。”
喁喁情话在玉菟听来不过只是令人作呕的淫词浪语，直教她嗤之以鼻。但是她得榨干他最后的利用价值，她媚笑着抚摸着他的脸，撒娇道：“那你去叶城等着人家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什么事？”
玉菟靠在他的肩膀上，好不让他看见她脸上的残酷，妩媚和阴狠在她的脸上交替上演。窗外，火红的艳阳从云中跳出来，射出金灿灿的光芒，落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上。这世界上最纯洁的光跌落到了最黑暗的角落。
“你在叶城布置好一切，等他们一行人进城，就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斛律斜瞬间觉得这个怀抱冰冷阴森，暗藏杀机无限，他却无法推开。玉菟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他们确切的身份，但他们与贺兰破岳交情匪浅，定是身份尊贵之人，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保你升官发财。”
见斛律斜沉默不语，她心中暗骂一句“胆小鬼”，故意挑高语调：“若你不肯做，等到了叶城我再去找别人，反正……”
斛律斜忙捂住她的嘴，含情脉脉凝睇着她，道：“我都依你。”
雪后初晴，北风比昨日小了，走出门去也不会冷得教人难以忍受。谢斐然和常笑书清点着货物和人数，正准备着出行的事宜。冯清伸了个懒腰，慢步下楼，随口嘟囔着：“今日的人怎么少了这么多？”
店小二抬首冲他热情一笑：“今日天好，客人们继续赶路的都走了。”
冯清点点头，笑道：“还是人少了好，睡得也清静。不想昨日，天还没亮，嘈嘈杂杂地，让人不能好睡。”
“呸呸呸！公子别说这么晦气的话，小的可是开门做生意，你怎地诅咒我人少呢！”
冯清不理会他，继续往楼下走。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个戴着风帽的黑衣男子站在那儿正在和同伴窃窃私语，片刻功夫又阔步走了出去，真可谓是来去如风。
“好俊的功夫！”冯清赞叹，回首发现原地站着的那位同伴竟是冯润。她怎么偷偷跟一个打扮怪异的陌生人有往来。冯清自知心中是藏不得话的，正想上前询问，冯润好像根本没注意她，也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冯清撇了撇嘴角，点了几样简单的点心和粥，悠闲地吃了起来。正在此时，常笑书从门外进来落坐在她身侧。她也知道常笑书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但是她问心无愧，相处起来也还算自在。
“你要吃吗？这个味道不错。”冯清把一碟豆沙包推到常笑书面前，“下面的我都没动过，你放心吃。”
常笑书将宝剑放在桌前，推至一边。冯清的眼睛始终盯在他手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端起碗又吃起来。
“昨夜的事多谢你，否则真要出了大事，我万死难辞其咎。不过有些话，我必须现在说清楚，和她保持距离，为她好也是为你好。”
冯清紧紧抿着嘴唇，重重放下碗，冷笑道：“常大哥，你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懂。”
常笑书长叹一口气：“你过分关注她，只会让我很为难。因为你是翩翩的好朋友，我才告诫你。和她在一起，只会受伤。”
“依我看，过分关注妙莲的是你吧！”冯清嗤鼻，望着常笑书看她的眼神，她瞬间豁然开朗，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个男子啊，他们一定是误会她和妙莲的关系了，“我和她是朋友！”
“你叫她妙莲？”常笑书哑然失笑，“她连真实的身份都不肯告诉你，你们真的是朋友吗？你了解她多少？”
常笑书的话如同暮鼓晨钟，驱散始终笼罩在她心头的迷雾……他说的话一点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