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和沈约之间捅破那层纸,如果他们真的像任何一对世俗的男女那样用ròu_tǐjiao媾来代替精神融合,他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回此时的心境,体会不到这样泛着尾甘的折磨吗?
人家说“近乡情怯”,顾涵光想得太多,过于珍视他和沈约的关系,反而踟蹰不前。
不能这样下去,他横了横心,对自己说。
他挑在生日这天鼓起全部的勇气完成这最后的一步,就如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对沈约的感情就只是“爱”那么简单,这已经不仅仅是性,它更像是某种仪式,像他青春期最狂妄的臆想那般,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一切故事的结局……生命的出口。
过程估计不会愉快,他苦着脸想,但他不会给她机会后悔的。
“我回来了。”
玄关那边传来沈约的声音,顾涵光走过去,看底熬美的蛋糕放到鞋柜顶上,转身关门。
“去年你二十四岁生日没在北京,今年二十五岁,也算过半的好日子,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她弯下腰脱鞋,六月天气,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t,心形领口荡开来,从他的角度能轻易看清她柔软起伏的线条。
他吞了口口水。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沈约换好拖鞋,抬头瞥他一眼,奇道:“开着空调还热吗,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顾涵光含糊应了声,同手同脚地走过来帮她关门,可是门早就关上了,他鬼使神差地又掏出钥匙反锁。
沈约:“……”
“你到底怎么了?”她有点担忧地打量顾涵光,总觉得他汗出如浆,下一秒就能休克过去,“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生日礼物想要什么都可以,千万健健康康的,别病了。”
不管生理病或是精神病都别犯,她在心里默默地强调。
顾涵光想了想,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秒艰难的思索简直像捱过万年。
然后他掏出了手机君。
沈约:“……”
“生日礼物……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