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闲儒雅的相貌,还有低沉的嗓音,趁着这漫天战火和城外的攻势,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府兵们觉得热血沸腾,心中无畏无惧!
“为了北疆,为了大永,死守北夏!”
“为了北疆,为了大永!死守北夏!”
几千府兵齐声喊道,他们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听,大刀砍下、放射弓箭,这是他们的热血、这是他们的使命!
他们是安北府兵,如今死守北夏!不管突厥的攻势如何疯狂,这几千府兵一次又一次阻挡了他们的步伐!
北夏城墙触手可及,北夏城近在咫尺,可是突厥士兵就是无法登上北夏城墙,就是无法打开北夏城门,他们的疯狂进攻,遇到了更疯狂的抵御!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如今,五个时辰过去了,北夏城墙上的府兵,越来越少,射杀的弓箭也越来越稀疏。
有不少突厥士兵,已经登上了北夏城墙。虽然他们很快就被北夏士兵杀死扔了下来,但这让突厥士兵知道,这些士兵,快不行了!
“冲啊!安北府兵快不行了!他们抵挡不了多久了!北夏城是我们的了,广阔肥沃的北疆,是我们的了!”
突厥的将领,挥舞着进攻的旗帜,进军的鼓点敲得越发紧密,突厥士兵们的士气,再次被鼓舞了!
一定要得到北夏城、一定要得到北疆!——这是突厥士兵们心中狂热的渴求。
由是,突厥的攻势更加猛烈,终于,突厥的攻城横木撞向了北夏城门,架在城墙的纵云梯,也可以顺利爬上去了!
断后的五千府兵,如今只有千余人了,郑闲和这些府兵,已经由城墙上下来,他们再无弓箭、再无力气去抵挡突厥的攻城了!
况且,他们不再抵御,是为了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左都护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城中的水源,全部被下了药。就像大人说的那样,这些水全部变成鲜红了,突厥人定不敢再喝!当然他们敢喝,也会让他们没命,呵呵。”
一个府兵这样汇报说道,末了还笑了起来,仿佛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再看其余的府兵,也都和这个府兵一样,脸上颇为轻松。
所有的府兵都知道,突厥攻破城门之后,他们这些人,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可是此刻,他们脸上或坚毅或轻松或微笑,就是没有害怕退缩!
不畏死,死之将来,也能视之如生如喜!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大永的军队,这才是大永的柱梁,这才是真正的大永气节!
赵钰罡、蒋博文之流,在这些安北府兵面前,譬如蝼蚁蠹虫。天地有仁义,谁会流传千古,自有公论。
郑闲看着这些府兵,见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不禁也笑了起来:“好!我们就让突厥有来无回!让他们看看,我们大永士兵的本事!”
郑闲说罢,像变戏法那样,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折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摇了摇,恣意闲适。
这一幕,是安北府兵们无比熟悉的,此刻左都护大人的动作,就像往常在安北都护府内操练一样。
“对!就让突厥看看我们大永士兵的本事!”府兵们高声喊道,声音却是暗哑的。他们不记得自己有几日几夜没合眼了,连声音都变了。
“砰砰”,攻城横木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最后,只听得两声巨响,坚固的北夏城门,终于被撞倒了!
城门被撞破,突厥士兵们正在欣喜,不料城门里面突然冲出了一群安北府兵,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动作凶狠杀气猛烈,见到突厥士兵就砍杀,让突厥士兵猝不及防!
然而,再不及防,突厥士兵们也反应过来了,源源不断的士兵,涌到北夏城门这里,那千余名安北府兵,一个个地倒下了……
终于,战声平息了,最后一个安北府兵倒下了。此时的北夏城,最多的,不是站着的人,而是倒地的尸体。有安北府兵的,也有突厥士兵的,一个叠着一个,横七竖八地倒在城门内外。
突厥首领乌吉骑着汗血宝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尸体。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