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当时有点懵。直到父亲催问:“你找哪位?”林遥才呐呐地说:“是我。”

当时,电话那边没了动静。林遥觉得,就算父亲直接挂了自己的电话都很正常,可父亲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无声中,父子俩各在一方。经过十几年的分离,一份亲情搅合着说出不的尴尬、担忧、在电波里反复流转。到底,还是林遥比较冷静,他轻声道:“爸,您身体还好吗?”

“嗯。”

很简单的鼻音,让林遥瞬间红了眼圈。

“你有事吗?”林远褆的声音和口气一如十几年,严肃刻板。

林遥整理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满是冷汗的左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尽量放松,说:“爸,我姐谈恋爱的事,您和妈知道吗?”

“略有耳闻。你妈了解的比我多,怎么,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在特案组任职,上次司徒应该在家里说过一些情况。爸,我姐那个男朋友涉案了,案子转到我手里。到了特案组就说明这人不干净,我……”

不等林遥说完,林远褆抢断了他的话,愠怒道:“你是刑警,要懂得公私分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就因为那人是你姐姐的男友,你就不闻不问了?”

林遥也不解释,嗯嗯的应着。听父亲在那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洋洋洒洒说教了十来分钟。真不愧是搞教育的!

最后,林爸爸拍板,“你放开手脚去做,不要顾及其他。”

然后,就没了然后。林爸爸干脆、果断地挂了电话。林遥恍惚了一下,忽觉相隔十来年的教训听起来也没那么糟。

没了后顾之忧,林遥开始谋划如何保护家人。他联系了衣少安,说准备把爸爸妈妈姐姐打包送去法国住几天,让少安帮忙租一个好公寓。千万不能小,地理位置还要好,环境必须清净优雅,周边设施必须齐全。必须让左坤安排一些保镖暗中照顾着。

“我爸妈吃不惯那边的饭菜,你再帮忙预定两家中国菜馆。算了,让我妈自己做吧。我姐还不能确定去不去,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系。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有事再联络。”

林遥是挂断了电话,而大洋彼岸那边的衣少安坐在床边,披着睡衣,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电话。左坤端着给他准备的睡前牛奶走进来,一瞧他那呆样,纳闷了,“少安,你发什么呆?”

“林遥来电话了。”

“哦?”左坤走过去,吻在少安的唇角,“说什么了?”

“说,好像说他要把爸爸什么的打包送给我。”衣少安指了指自己,“我看上去很‘缺爹’吗?”

左坤心说:林遥,你到底对少安干了什么!?

脚步是轻快的,心情是愉悦的。推开窗,望着远处风景。阳光倾洒天际,一片湛蓝如洗,微风徐徐吹过,带着马路对面浓浓的烧烤味儿……

“谁家这么缺德,这时候在外面烧烤!”馋死了好么!

司徒默默走到林遥身后,试问道:“亲爱的,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老公吗?”

“唉?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司徒哭笑不得,提醒林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啊!从你听见你爸爸的声音开始就无视了我,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林遥笑意浓浓,居然赏了司徒一个吻,“去看看贺晓月的情况。”说着,率先走向田野专用的审讯室。司徒在后面幽怨地看着他,一动没动。

林遥回了头,对着司徒笑,笑的特别迷人,“来,让我牵你的小手。”

司徒的感想是:他家小祖宗一定受了什么刺激!

带着随时可以跳跃起来的愉快心情,林遥推开的审讯室的门。这一眼,就把他的好心情打散了一半。

贺晓月的脸色黯淡无光,神情萎靡,整个人像脱水蔬菜一样坐在椅子上。田野一如既往,脸上挂着淡笑,坐在贺晓月对面。

贺晓月的精神状态有些糟糕,对于谁进来、谁出去、毫无反应。林遥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事,田野摇摇头,低声说:“放心,在我手里只有崩溃的,没有疯的。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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