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来,细看程静研眼里透出的讥讽和蔑视,瞬时便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母女两个也忒欺人太甚了,竟是接二连三的,拿那种玩意来羞辱她。
郑寡妇并没看清,程静研塞了什么东西,只察觉到林小桥面色不愉,甚至有些发怒的样子,便问道,“这是怎的了?”
林小桥听到郑寡妇的声音,暂且压了压自己心里的怒火,但却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便僵硬着行了个礼告退,“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郑寡妇见她如此模样,心知定是方才程静研惹到她了,细想下来,估摸着矛头也在出在,方才自己没看清的那个荷包上头了,里头装着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小桥那丫头也不会如此不顾诚的,愤然离去。
果然,只见小桥那丫头没走几步,便随手将一个荷包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一看就晓得这丫头,是真的气得狠了。
想到此,郑寡妇看向程静研的眼神里头,便透了股子深思和失望,她也没有去让人将林小桥唤回来,既是已经撕破脸了,还不如让那丫头躲个清净呢,免得又出来受气。
“没成想这林姑娘脾气还挺大的呢!这般没有礼数,怎么成呢?”武安侯夫人还不清楚,自己女儿的行为,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善举,却也不肯责怪自己女儿半句,故作不满的说道。
郑寡妇颇有深意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心里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咱们先进屋再说吧!总不好让客人站在外面,免得被人说是失了礼数!”
武安侯夫人被自己大姐,说的面上有些讪讪,对于这个姐姐,她还是存着些许真心和情谊的,便也没再说什么。
心里却有些拿不准,大姐对那林姑娘的态度了,她原本想着那姓林的乡下丫头,虽是与学文定了亲的,但要论起亲疏来,总是亲不过自己的两个女儿吧,却没想到,大姐竟是对那丫头这般维护,甚至还因此不给自己好脸。
看来,自己大女儿心中所想的那事,怕是不能成了,也不知研儿她自己看出来了没有!
一行人来到花厅,郑寡妇将事先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送给了侯府的两位秀。
程静研因为心存着那个念想,便在郑寡妇的面前,一味的卖乖讨巧,希望能够得到自己大姨的喜爱。
而郑寡妇,因为方才的事情,已经对这个大侄女,没法心生好感,甚至有些隐隐的厌恶,因此,面上一直淡淡的,也并不多与程静研说话。
倒是小些的那个侄女程静敏,看着倒是挺乖巧可爱的,郑寡妇便搂着她多问了几句,表露了一下自己对于晚辈的关心之意。
武安侯夫人自然看出了,自己大姐对于她两个女儿,态度的迥然不同,因此,待到姐妹俩私下独自说话时,便也没藏着掖着的,对着自己大姐直截了当的,质问了一句,“大姐,今日研儿到底是怎么惹着你了,她在你面前百般乖顺,你怎么就跟没瞧见似的,光搂着静丫头说话了?”
郑寡妇听她这么发问,顿时便冷哼一声,难得面上带着些怒容的说道,“按理说,我离京十多年,也从没给过两个侄女什么,就连她们出生,我也没能看上一眼,她们若是不认我的话,我也没什么话说。但是,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大姐’,那便说明你还是认我这个姐姐的,也没忘了咱们自小在一起的情分。那今日做姐姐的,就提醒了几句,你那个千金闺女,是该好好教教了!”
武安侯夫人没想到,自己原是在质问的,却反被自己姐姐说了一顿,还扯上了自己的女儿,立时便想反驳过去。
郑寡妇见她那样儿,也没理会,接着说道,“你也不服气,她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我也不清楚。但今日,研儿对小桥那丫头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有些失望。小桥是招她还是惹她了,怎么初次见面,就赏她银子,做出那样羞辱旁人的行为来呢?我们家小桥,虽说不是什么世家贵族的秀,但也不是那等破落户的门户出来的,况且,要真的论起来,研儿还得叫小桥一声‘表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