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白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事儿不是都过去了吗?不过是碰巧遇上了。( 湖岸上船的时候,被劫质的那家人正好在那儿哭诉,我就记在心里了。偏是那个小女孩我见过的,后来我带着追风蹓跶,在医馆瞧见那小女孩,被两三个坏人领着在看病,我觉得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就出手帮了一把,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韩氏仔细瞧着凌慕白的神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不愿自己的儿子和杨柳洲上的庄户人家有什么来往,便柔声说:“这次的事便罢了。日后不可多管闲事,你才多大呀,怕只怕惹祸上身,知道不?要是被你爹知道了,看骂不骂你!”
凌慕白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又缠着韩氏说:“这件事娘别和爹说啊!”
“嗯。还有啊,杨柳洲的那些乡下人,就不要与他们打什么交道啦!无知无识,举止粗野,别把你给带坏了!”韩氏唠叼着,不经意似地问:“你怎么会认识那小女孩的?”
凌慕白被韩氏一问,便回想起初次遇见秀菱的情景来:那时她被蜂群追着蛰,怪可怜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一头撞在自己身上,接着自己就让她赶紧趴地上,也不知为何会帮她遮挡蜂群的?
现在连他自己都奇怪,这就是缘分吗?再后来看见她毫不畏惧地站在自己身前,想阻挡堂兄对他的欺凌,就更对她有了说不出的好感。
想着想着,凌慕白的唇边就逸出了一丝浅笑。看得韩氏莫名其妙:“笑什么呢?娘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呀?”
凌慕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哦。想起了一件有趣的玩意儿。”搔搔头发说:“怎么认识她的呀,我也忘了。谁记那个呀!娘,我累了,我去歇会儿!”
韩氏只得让儿子去了。 [
水稻扬花了,空气有非常好闻的香气. 刚下了一场雨,顾守仁的眉头就拧起来了,巴嗒巴嗒地抽着旱烟。秀菱忍不住问他:“爹又操心什么呢?”
“你不知道,稻子产量好不好,要看扬花期的授粉.扬花期有十天的样子吧,期间要有最少两天的晴天,水稻才能授得上粉.爹就愁老天不长眼。这雨要下个没完,可就惨了!”
秀菱叹了一口气。这老天爷的事,还真不好说。
好在雨下没多大一会子,又晴朗了。顾守仁的脸色也好起来。
秀菱让李氏准备两个干净的布袋。李氏问她做什么用?秀菱老老实实地说:“娘,凌慕白总算是救了我,就是他外婆家也出了力。我想着,把我新研制出来的简易凉粉送些让他们家尝尝。凌慕白家一袋,他外婆家一袋。不管怎么说,也是咱家的心意。”
李氏也觉得有理。只是怕人家有钱的人。什么好的没吃过,再要嫌弃了怎么办?所以还是说:“要不咱还是花钱买点什么礼物送去吧!”
秀菱摇摇头:“花钱买得到的,人家才不稀罕呢!这东西他们保准爱吃。咱家田里养的鸭子也送他家几只。鸭蛋也拣上些,味道肯定错不了。就是那医馆的大夫,咱们也得谢谢人家。”
李氏便依着秀菱说的办了,挑了个日子进县城,就把礼物送到凌慕白的外婆府上,虽然正主儿没见着,总算是尽了自己的心。就是那大夫,再三推托着不肯收,终究却不过顾守仁的情,还是收下了。
秀菱要去打猪草,李氏不放心,还让金伟跟秀菱一块儿。金伟自然不能推辞。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正遇着一头黑牤牛,这头牛很凶,你跑它就追,好多人被它伤过,主人也赔偿过多次;无奈这牛耕田很卖力,主人舍不得将它处死,秀菱见了它总是有点怕。
金伟也看出来了,拍着胸脯安慰秀菱说:“你不用怕,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说着牵了秀菱的手,昂首挺胸,看也不看那黑牤牛一眼,就从它面前走过去了。令秀菱惊奇的是,黑牤牛并没有追过来。
眼看着离了黑牤牛,秀菱不禁佩服地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怕这牛的?”
金伟笑嘻嘻地说:“我掌握了诀窍呀!它走你旁边过,你只要不看它不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