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从前苗翠翠在这个过程里心情上的起起落落是因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不断改变又是因为什么。她其实是一个很聪慧很有手段的姑娘,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后什么时候该主动,她其实一直在离曲歌不远不近的范围里,左右着曲歌的心。她明白,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无爱,可是男人的天性,决定了男人不会对自己的崇拜者太过绝情。所以,她才是曲歌身边最危险的猎人。
一开始她对我的针锋相对是因为曲歌对我的好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后来她所说的公平竞争是因为她知道曲歌这样的男人不是女人随便就能驾驭的男人,再后来她说她自愿放弃愿意和我做朋友不过是知道曲歌的情感已经往我身上倾斜、于是她以退为进想继续争取留在曲歌身边罢了,再到如今,觉察到我和曲歌之间的裂痕,她便开始乘胜追击一点点地笼络曲歌的心……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占有的手段罢了。
谁说追逐与竞争是雄性动物的天性,有时候雌性动物之间的争夺,比雄性更深沉更壮烈。曲歌,不过是局中人罢了。他只能以他的视角去看待两个为他一往情深的女人,他哪里知道女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我明白了。”想明白这些,我觉得没有什么好再问的了。
“明白什么?”
我凄楚一笑,我说:“明白我不是你坚定去爱的女人,如果是,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他的目光里也饱含痛楚,他说:“不是这样,胜男。请原谅我无法清晰地表达我内心真正的想法,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左右摇摆过。”
“没有吗?你手上戴着的,不正是苗翠翠送给你的佛珠吗?”我觉得我的心突突地疼,那种感觉特别难受。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顿时哑口无言地看着我,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我的心,似乎已经死了一块了。我苦涩地笑了笑,我说:“那我们,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你确定?”他居然反过来问我。
“嗯,我不想喜欢一个左右摇摆的男人,我不想爱一个不确定我是否是他心中所爱的男人。”我突然坚定起来,心里却空落落的,感觉有些什么,在源源不断地从我的心上流失一般。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这么看我吗?”他的话里居然带着一种受伤的意味。
“我没有任何看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的权利。我只从中听到了一点,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你的所有想法,都是基于自己。可是人如果爱一个人,都是基于对方而考虑的。”我越说心越疼,越说越想逃。
“呵呵。”他苦笑了一下,又说:“我一直以为你懂我的,我没有摇摆过,我只是以我的方式尽力做到不亏欠任何一个人。原来胜男,你并不懂我,是么?”
他的目光里亦满是凄楚。我们此时酒劲都清醒了,原来隔着大蒜的亲吻本就不美妙,本来就不美妙,呵呵。
“我不懂你?嗯……从前我以为我懂,我把你幻想得很完美。现在我不懂了,因为幻想只会是幻想。争来的爱情我不要,太苦涩了。我要一个别人,你不用对我愧疚,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话越说越赌气,心不断在滴血。
“胜男,一定要这样剜我的心?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伤我!”他低声地吼道,眼睛都发红了。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我们那么深沉地彼此相爱过一样。可是,我们何曾相爱过?
“伤你?当你在我父亲灵前跪下的那一刻,你可明白是什么意义?当你不顾一切千里赶来看我的时候,你可明白你在我心里的意义?曲歌,现实不是演戏,也不是一时的冲动。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慎重的男人,以为你考虑好了一切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可是现在,你给我的回馈都在告诉我什么?你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做好准备,你推翻了你之前所有的做法,剥夺了我所有一厢情愿的爱情,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你明白吗?”我声泪俱下地喊道,声音都仿佛撕碎了一般,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