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书一见柳姑娘似有不舍,公子又怕雨墨没事又在后院里嘀咕他的不是,心里微微想了想,不禁又上来打圆场:“夫人和爷听奉箭说一句!”
三人回头看他,雨墨撇嘴:你又来干什么?尽当好人儿!
奉箭回了雨墨一个:好心没好报的眼神儿,笑向柳金蟾道:“夫人担心雨墨年纪小受苦,爷担心雨墨没几年要娶亲了,人家儿子嫌雨墨没本事不肯嫁,都在理儿,只是……奉箭想,雨墨是个天生的小算盘,放在屋里终日玩着可惜!”
雨墨赶紧点头:“雨墨以前在家都跟着夫人到处收账,钱都是雨墨算的!”
柳金蟾也点头:是啊,雨墨都十岁了,她要没点本事,将来总不能给她当一辈子书童,也不娶亲生孩子吧?
“但真送去做人学徒,只怕那苦,吃着她愿意,咱们也不忍心,多早晚也把她接回来。这半途而废,也终究是废了她的好时光。”
众人复点头。
“所以奉箭想,与其正儿八经地去当学徒,倒不如雨墨她们几个没事儿就去前面帮帮忙,时不时给端点茶水、送上几盘糕点,嘴巴甜点、勤快些,指不定那个账房先生就真教你们了几手本事,不求多,到时账房先生性情摸头了,再说学徒不学徒岂不是更妥当?”
北堂傲眉眼一挑:“这小子今年怎得开窍了?人也越发机灵,会说话了?”
奉箭一见众人赞许的目光,不禁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奉书瞅着他,心里老不服气。
此事议定,又因后屋舍减少,北堂傲便说要让几房人贤惠京城等他。
金蟾待要舒口气,北堂傲岂有让她松口气,自己无故损兵折将的道理,前句说完让她们回京城,后半句就是:
“若是夫人临时不想进京了,我自会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只管和着京里没来那几房人,径直去景陵我婆家,等我与夫人就成!”看你是乖乖进京,还是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此言一出,差点没当即把柳金蟾和雨墨的两腿吓软:他们回景陵了,她们主仆还有活路?
“相……相公……你……你京里还有几房人没来?”柳金蟾一听这疯相公家里还有人,赶紧追问。
北堂傲故作思考似的数了数:“除了八个陪房外,还有八房人吧?”他的大部分大着呢!
柳金蟾和雨墨的头晕了晕,心里暗想:这姑爷到底是什么出身啊,嫁个人,还要嫁上几家子吃货!
眼见柳金蟾欲哭无泪,北堂傲却是喜上眉梢:他以后会让柳金蟾慢慢儿慢慢儿地知道,他北堂傲这万金之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说摸就能摸,也更不是你说不摸了就能不摸的!
“妻主,前夜你答应为夫写得家书,都还没动笔呢?”
北堂傲起身,伸手一捞,柳金蟾就稳在他怀里:
“妻主,为夫昨儿一夜都睡不着!”大家都是明白人儿!
眼见着秀被疯姑爷架着回后院,雨墨两眼目送着柳金蟾那哑巴吃黄连的苦状,投以深情的一瞥,然后告诉自己:
男人是不可以乱摸的!
8*****
傍晚,徐徐的河风拂面,雨也在离开白鹭镇方圆百里后歇下。
夕阳的余晖在河面上拖曳他那五彩的裙裾,姗姗不忍离去地一步三回头。
美其名曰代表白鹭书院出来购粮的孙墨儿半躺在躺椅上,一面看书,一面吃肖腾说快坏了的酥酪,很是惬意。
而身侧柳金蟾在奋力喝干那一锅子据说放了虫草的鸭子最后一滴汤汁后,望着砂锅欲哭无泪:银子啊,提着小命儿哄来的银子啊,全变成大补汤了!
喝吧,不喝白不喝,不喝,钱也不回不来了!
即使过了一天一夜,柳金蟾也无法释怀昨儿她提及刘家那日给的九百九十九两白银时,北堂傲眨巴着无辜的两眼,一时似乎还想不起她问得什么,谁料他一想起来,就无比欢喜地告诉她:
“那银子,奉箭说是妻主给为夫的!为夫就一并拿去孝敬我家姐了!说是妻主的见面礼姐可欢喜了,就把为夫在白鹭书院买的房子送给了咱们!”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