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夫明儿起,就天天穿给妻主看,金蟾,你喜欢不喜欢?”北堂傲立刻挨过来呈撒娇讨好状。
柳金蟾托着腮,斜看北堂傲抱着衣裳爱不释手的样,忍不住习惯地张口就戏谑道:“不穿,更喜欢!”
“有人呢!”
北堂傲立刻红得像只大灯笼,拉着柳金蟾就一个劲儿轻轻暗掐,娇嗔之状甚是可人,只是……
待到那边抬来箱子挑衣裳时,北堂傲刚还粉霞铺满面的脸,越来越绿,最后能都能青得挤出水来了——
红得不许拿!
带花的不让选!
粉的说是出挑!
翠的又说争艳。
末了,黄的招蜂引蝶,紫的冲撞,最后挑挑拣拣,居然看上的竟是四身他婚前,那几年在沙场时做得衣裳:
两身乌黑,一身靛蓝、一身莲青……活脱脱四身鳏夫色!
“这黑得好看,搭配这条玄色滚金边的腰带,加上袖口和袍脚这些隐隐约约的金丝蟒纹,正好衬托出相公利落干练,英姿飒爽的将帅英姿!”
柳金蟾嘴上是这么赞,但心里还是觉得这黑色的袍子太衬北堂傲天生的好身段,以及宛若青锋剑的清冷犀利之光,就怕剑出偏锋,最后反而出众——
也不是上上之选。
北堂傲余光斜看柳金蟾手里的乌鸦装,俏脸都气青了,咬着唇,好半日才切齿出一句:
“为夫这是去陪皇太后中秋赏月……又不是检阅三军……上阵杀敌!”大中秋的,让他穿得像只黑乌鸦,不是成心让人笑话他嘛——
“再说,合家团圆之日,这模样……也不吉利!”反正,他不要穿这个!
既然北堂傲这么抵触,柳金蟾也不觉得是上上选,柳金蟾就将两身乌黑的帅气长袍搁置一边儿,取了另一身靛蓝的素色长袍:
颜色是不错了,但一点绣花都没有,不是柳金蟾说太素了,就是转过脸去偷偷看北堂傲都快哭了的模样,也知北堂傲是绝对不会同意穿的——
而今北堂傲就是搁在最里面入睡的里裳,都只穿绣了花样,勾过边的……
靛蓝不行,就莲青吧!
柳金蟾搁下靛蓝色的袍子,才让北堂傲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莲青那样的老头色又让柳金蟾拿起来细细端详:
颜色偏深,也晦暗,柳金蟾虽不明白,一直偏爱明丽之色的北堂傲怎么会有这样的颓废色礼袍,不过一想,既然是在军营穿得,自然是越经脏越好,便也不多想——
只是一抬眼,瞅着北堂傲那恨不得立马就将这袍子给绞了的神情,柳金蟾知道,真让北堂傲穿着进宫,他弄不好这几天,会从早到晚,板着一张晚爹脸给她看。
“不喜欢?”
柳金蟾还想说这袍脚的两朵菊花绣得很端庄,北堂傲就忙不迭地点头道:“这是为夫那年打算穿着去给人送葬的……”不过后来嫌花哨,加上心情郁郁,他还是一身黑衣去的。
柳金蟾一听“送葬”穿的,立刻收好,另作打算。
北堂傲立刻一阵欢喜,但还来不及高兴多一会儿,柳金蟾还是不顾他的爱美之心,硬生生从他婚前的旧箱子里,掏出了一身,也不知谁家做来给他庆生的月牙点翠芳草菲菲的缎面曳地长袍,寓意他冰清玉洁、风华正茂——
当年看来格外讽刺,差点烧了的袍子!
做工好,就是……
而今看来不知该说太年轻了,还是太素净了,反正北堂傲一眼瞅上去,就觉得大中秋的穿它清冷冷的,不说是鳏夫****,也有那么点寂寞广寒舒冷袖,一梦醒来孤枕寒的味道……
反正中秋穿着,应着景……北堂傲就觉得不吉利,感觉像是寓意他北堂傲今后会像嫦娥一般,夫妻两地,要守活鳏的意思!
“这逢年过节,不求热闹,但图一个喜气,夫人让为夫穿这么一个色去慈宁宫……岂不是让慈宁宫的太妃们,心生孤冷之意,不知道的,还当是为夫故意笑话他们呢?”
北堂傲心里不乐意,立刻寻出千般借口来。
柳金蟾无法,末了又给北堂傲另外挑,北堂傲不敢左右柳金蟾的意思,怕柳金蟾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