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一个粗鲁地声音惊惶万分地叫了起来。
“是朋友!”
水朝阳从里面闯了出来,立刻平息了这一场小小的骚动。
柳莓莓也随着仇无衣一起踏入了房门之内。
刚一进门,仇无衣立刻生出了一种既视感,悬挂在墙壁上的草药,陈旧的研磨钵与砂锅,也许医馆就应当是这个样子。
“水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仇无衣虽然是在对水朝阳说话,却趁着这一刹那的时间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不大的前厅之中聚集了九个人,看衣着打扮都是普通的山里村民,其中没有武者。
这群人年龄有大有小,好像彼此之间还不太认识,唯一的一个共同点,就是满脸的苦大仇深。
“哎,说来话长,兄弟,我现在没办法招待你了,你看着全都是……”
“水大哥,还有热水没有?我来帮忙”
柳莓莓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外罩的厚衣与帽子,轻车熟路地挽起长发,打开行囊,从中取出一套药师常用的工具。
“有……有的!”
水朝阳竟被柳莓莓的气势压倒了,乖乖地去端水盆给柳莓莓洗手。
前厅聚集的人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番,谁都没有说话,神色之中多了几分急切的期待。
清洗,消毒,一切药师必要的程序完毕之后,水朝阳掀开通往里屋的帘子,柳莓莓一步跨了进去,仇无衣紧跟其后。
一阵阵**声在大厅中也听得见,柳莓莓正是因为听到了声音,才判断出里面有人需要疗伤,若是简单的诊查制药,无需如此复杂地进行消毒。
在这之前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仇无衣也没有觉得有何意外,不大的里屋躺着足足六个伤者,连床铺都不够了,有些人只能躺在铺着兽皮的地板上。
伤者们的最中央有一个皮垫,上面端坐着一名满头白发的矮小老妪,应当正是水朝阳所说的祖母了。
“又有谁受伤了?”
老药师两手分别拈起一撮颜色不同的粉末撒入面前的研磨钵,头也不抬地问道。
柳莓莓的双眼骤然落在老药师的手指之间,只有同样身为药师的她看得出这一手的神奇之处。
“没有人受伤,来了一个药师。”
水朝阳在祖母面前变得与一个乖宝宝无异。
“是吗?”
老药师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在她抬头的这个时刻,双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从两包外形不同的干燥草药里分别捏出些许药粉,添加在研磨钵之中。
“怎么回事?”
仇无衣在柳莓莓身旁附耳问道。
“这位老人家……医术比我,比爷爷都要厉害许多……我来帮忙!”
柳莓莓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等老药师询问,主动在一名痛苦**的伤者身旁俯下身去,在其腹部几个穴位快速点了几下。
“哎呦……哎……呼……谢谢……”
伤者正在无穷无尽的疼痛中煎熬,忽然一阵凉气从肚子里面扩散到了全身,几乎令他透不过气的剧痛顿时削减了大半。
“不用银针……你学的是点穴?太好了,快来帮忙!”
老药师并未表现出如何的惊讶,布满皱纹的老脸仅仅浮现出些许轻松。
“是!阿哥,你也来帮我!”
柳莓莓完全知道什么时候应当做什么事,根本不需要任何交代,立刻就融入了老药师的节奏之中,反而是水朝阳和仇无衣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一边,除了打下手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而另一边,柳莓莓和老药师之间就像配合了数十年的搭档一样,每一分,每一秒,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得吓人,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人之间比较容易达成默契”。
仇无衣端着换过的水盆回到了里屋,双手放在柳莓莓面前。
“等一下,你这双手……”
老药师貌似总睡不醒的双眼忽然抬起眼皮。
“我……我的手怎么了?”
仇无衣讪讪地问道。
“这是做精细活计的手,你也是武者吧,和我那个只有一身蛮力